“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百户一迭声的道:“职等在城楼上看的清楚分明,这一仗,着实是打出了幼军的威风,从此之后,九城之中,无人敢平视幼军诸将军之面了”
“多谢夸奖。”游击以刀柱地,虽然嘴里说是多谢,脸上却是无比的坦然,他看向诸人,终于展颜而笑道:“我军大胜,立刻派人向陈程二将军报捷,向提督张大人报捷”
他的中军也是身上伤痕累累,此时却是神采奕奕,听着游击的话便上前一步,躬身道:“是,末将亲自去”
“好”游击含笑大声应了,看一看四周正在懵懂和惊喜的幼军将士,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涌到了喉头,非得有所表示才能痛快,当下也没有多想,抽出手中的长刀,刀指上天,便是一声呐喊:“我幼军,万岁”
“我幼军,万岁”
“万岁”
所有人的情感都是迸发了出来,和游击一起,无数年轻的幼这将士大声呐喊,吼叫起来,甚至是嘶吼起来,虽然能够跳跃叫喊的不到六百人,但这一股声浪汇集起来的力量却是叫那个百户军官为之色变,更是叫不远处那些窥探着的人们相顾骇然。
除了皇帝大阅,万岁岂能随意乱叫?这些幼军显然是犯了忌,然而此时血战余生,却又叫人无法怪责于他们,但无论如何,一支军队能做什么事出来显然是平时将领是怎么管教的,眼前这支军队装备之精良,之勇武,之狠斗,已经叫人见识了,但它的彪悍不拘,桀骜不驯,却也是在一个个的细节上体现无余。
这原本就是张佳木用自己的理念打造出来的精气神都放开了的军队它当然不会那么陈腐,拘谨,胆怯。
在当时来说,幼军的这种小小僭越还没有太被人注意,当然,时隔不久就叫很多人后悔不迭,自然,这就是后话了……
在收拾完战场之后,成功在西便门阻击了鞑官的幼军上报军情,然后程森便根据情报重新调整布置,在通往正阳门的路上又与曹家残余的部队狠打了一场。
这一次却是包围战,两千余人围住了三百不到的鞑官,一战下来,曹钦率百人不到的残部趁乱逃出,其余的鞑官和曹铉曹睿全部战死,跟随曹钦的高级武官和家丁护卫们也悉数被斩杀,到傍晚时分,终于又在德胜门南追击到曹钦与所部残余,这一次却是程森亲自带着已经奉命赶至的幼军马队,千余骑在德胜门南展开了一场骑兵的追逐斩杀的活剧,多少百姓爬在高处呐喊助阵,在天黑之前,曹钦的首级被割下,所有的蒙古甲士伏诛,连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来。
至此,一场远超当日夺门之变的大乱子,算是正式拉下了帷幕……
但乱子并没有彻底消弥掉,还有零星的鞑官骑兵逃离了大部,加起来可能有三四十骑,他们三五成群,并没有集结成大队,甚至有的抛弃了坐骑,徒步在城中各处散布着,打算隐藏下来,然后伺机出城。
缇骑和幼军都没有接受他们同伴的投降,一个也不宽恕,悉数斩首,四百多颗人头血淋淋的挂在几个城门和一些重要的坊门附近,加上太平侯所部,总兵官施聚所部,忠国公所部等等,从昨夜到今晚之前,斩首超过三千级,这些首级遍挂于京城各门,每个城门都有超过百颗,远远看过去简直就是比恶梦还恶梦般的画面,尽管城中百姓对斩首这个刑罚有极其变态的喜爱,甚至秋后斩决犯人时,西市那里会挤死人,但这两天斩下的头颅实在太多,无时无刻,随便在哪里被追上了这些参与做乱的军人都会被处死,没有饶恕,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