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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任怨在一边插话道:“也是费了多少的劲”

“嗯。”孙锡恩面色沉重,一改刚刚欣喜,也道:“缇骑战死就过百人,其余各部战死也在三百人以上,石亨部下约有千人左右,先前死了几百,被我们杀到府中,逢人便杀,一个不留,他娘的,怕是死绝了吧。”

“全杀了?”张佳木吃了一惊,盯着眼前诸人,问道:“石亨呢?”

“老贼胆小。”孙锡恩颇觉愤愤:“不出来替下属顶刀,一逃进府,就自己投了井。我怕耽搁时间,叫了一小队人在那里守着,叫人去掏井,过一会儿,总就能提着石亨的首级赶过来了。”

“真的就这么死了……”张佳木倒是有点儿难以置信之感。

这位忠国公是正统朝发迹,景泰上升,到天顺一样得意的一位奇人。说他莽撞,他又奸邪险毒,说他是小人,他又是国朝第一的勇将,这一点也没错。

锦衣卫以孙锡恩和缇骑两部,几千人都是卫中最强悍的精锐,以众敌寡去击石亨,这么泰山压顶之势,居然被石亨拖到天亮才完事,要不是锦衣卫这里抵抗激烈,把几千大军拖到疲惫之极而不能破门而入的境地,这里被攻破,施聚等人只要派出一半援兵去帮石亨,胜负就会立刻易手。

冷兵器做战就是这样,有时候胜负就是在一线之间,强或弱没有太明显的分野。因为军队的建制,训练,人员素质,组织编成,大致都差不离。

就是勇武,经验,恩结,军法等各方面来分出一些高下,军队肯打敢打,就有可能获胜,哪怕是以弱敌强,以少敌多。

因为这一点认识,张佳木已经打算在此事过后正式建讲武堂,编练锦衣卫下的新军。

“可不就这么死了?”孙锡恩也大有感慨万分之像,也叹着气道:“还想生擒他到大人这里,扔在阶下,还看他狂妄不狂妄了,谁知他就这么不惜命,居然就死了。”

“石府家人呢?”刘勇在一边问道:“不分良莠,全杀了?”

“是的。”孙锡恩昂着脸道:“那会儿还能分什么良莠,辩什么黑白?大军入府,自然是见人就杀,不论男女老幼,全部杀光了事。”

这一等事一般人不敢做,就是因为得胜的一方绝不会在报复上留有余地,胜负一分,常常就是一个家族的生存或灭亡。

胜利者,是绝不会留着败者的血脉,以防他们将来成长之后来做报复之举的。

而且当时军人杀红了眼,就是一群人形野兽,指望这些人留手,根本也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