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都是健壮汉子伺候,听得吩咐,便用力摇那手柄,果然,几下过来,风力就比刚刚大上几倍,虽然不及窗外的风大,但也绝非普通的人力可及了。
“大人,真是奇思妙想,学生敬服。”
“我知道。”张佳木笑道:“有人会说是奇技淫巧,不过,只要能教人舒服,就算是奇技淫巧,又怎么着?”
“就怕。”陈怀忠欲言又止,倒是孙锡恩在一边劝道:“咱们大人从不因言罪人,对下属也宽厚,你看,我没来时要打要杀的,来了也就这样。”有他现身说法,陈怀忠倒真不怕了,因笑道:“就怕太费银子,不是普通人能享用得起。”
“你说的是了。”张佳木长叹道:“这才是真知灼见,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了。”
他向着孙锡恩道:“你看,读书人也不一定全迂腐。他要说这些东西是淫物,该象宋太祖毁七宝盆那样毁掉,我倒是瞧不起他。他说常人用不起这个,无益于民生,这个话才见的是,才有道理。”
孙锡恩也是点头,笑道:“说的是了,我和陈兄相与,就是因为他没那味道,要是有,就算才学再高,也当不得用场,一肚皮的学问,不能经世致用,于国于民,又有什么用?”
“有理,有理。”陈怀忠感叹道:“经世致用,这四个字,真是妙极。”
孙锡恩笑道:“这是我家大人的话,我可不敢掠人之美。”
“不必提这个了。”张佳木道:“这镙杆什么的,也不光是可用来扇风,还有大用。不过,暂且也和你说不了太多。”
他又看向陈怀忠,笑问孙锡恩:“怎么样,和他说清楚没有?”
“大致是清楚了。”孙锡恩道:“关键的事,还要大人自己和他说吧。”
陈怀忠知道说到正事了,因站起身来,垂手道:“学生虽然尚才疏学浅,不过,也愿附骥尾,为大人效力。”
“是为朝廷效力。”张佳木笑道:“锦衣卫也是朝廷机构部门,现在也有几个进士,举人什么的在里头,与你的身份,也不算太辱没。”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我也不打算叫你以文改武了。这样罢,你在卫里挂个名,算是你锦衣卫经历司的经历,六品文官,算是对得起你吧?”
陈怀忠大喜,不过脸上还强自抑制着自己的笑意,他打了个躬,拱手道:“学生尚且寸功未立,大人就给这样的恩遇,学生实在是感愧至不可言,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