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开惯了玩笑的,当然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张佳木畅饮一杯后,倒是拍了拍手,声音清脆,传的很远。
他们坐的地方自然是在后园,张府广大,原本是王府规制,后园也有好几十亩的范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这一处精舍南北对望,原是张佳木的卧房所在,小院内外广种密树,原本就已经遮阳送风,现在院中又搭建了高过房檐的天井凉棚,把酷热的阳光挡在屋瓦和棚顶之上,再留有间隙不停的送来穿堂风,所以尽管天交七月,酷热难当,这里却是阴凉惬意,怪不得任怨他们有话却不在房里聊,相反,却挤在张佳木这里乘凉。
“我说,你们婚期都定了。”张佳木百无聊耐,拿这几人打趣:“是不是该避避嫌疑。这么不避嫌疑,我看该拿来打一顿板子才好。”
任怨被他打断了话头,恨恨的白他一眼,怒道:“那为了见公主一面,连个伯爵都丢的人,是不是更该打板子?”
此语一出,众人都是大笑起来,便是儒雅风致的年锡之,也是忍不住莞尔一笑。
张佳木的这件荒唐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已,但眼前都是已经是类似朋友和兄弟般的心腹中的心腹,他们自然知道前因后果。
“唉,交友不慎,九哥,你可真是见色忘友的典型人物吧。”
“岂敢,岂敢。”任怨反唇相讥,道:“那你就是见色而望身,不顾死活的模范。”
“奇了。”张佳木斗他不过,转移目标,道:“最近你是怎么了,认识了什么人,九哥,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会说话的,现在好了,伶牙俐齿,简直叫人招驾不住。”
“我呸”
王英和张佳木是通家至好,彼此亲兄妹一般,这小妮子不好回话,索性就狠狠瞪他一眼,接着却又和自己兄长说话,看来,王家和任家真的通婚在即,已经在着急着商量细节了。
张佳木摇着一笑,这么点功夫,胡闹一番,心情也就由郁郁转为开朗,原本因为休息带来的那种手足无措和极为无聊,甚至是无抓无挠的感觉,总算少了不少。
他在心里暗叹口气,心道:“看来我真是不适合休息。”
转瞬之间,外头已经有人听到掌声,推开院门进来,到得张佳木身边后,那人躬身一礼,一声不吭,只是在张佳木身边垂手侍立。
“汤三。”张佳木吩咐道:“两件事,一,把最近三天各地送的密报都取来,我来看。第二,叫钱老夫子把葡萄酒的账簿拿来,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