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知道自己的职司,还有按照规定汇报行止,每半个月上交一次工作纪录外,对本站在大同的安排和各暗桩的职司,驿丞也是全不知情,要是以往,他可能是大同这里官职最高的锦衣卫官员,但是现在。驿丞对这一点是完全的没有信心了。
追查袁彬和哈铭的下落的公文也就是刚刚送到不久,驿丞正在布置人着手进行,同时,他相信大同各地的人手都接到了信,一起开始查察袁彬和哈铭的下落。
至于现在被吹的沸沸扬扬的代北大捷战事,袁彬和哈铭问起来时,驿丞一脸无辜的道:“下官是内保局的人,这种事就算要察,也是外保局的人入手。但请两位大人见谅,本地外保局有多少人,平时怎么勾当公事,他们只向上头负责,下官是不得过问的。”
“喔,好好,我知道了。”
哈铭摆起都督师傅的谱,沉着脸挥手叫这个驿丞下去了。
等屋里没有别人之后,哈铭才阴着脸道:“佳木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袁彬苦笑道:“你这个徒弟你自己还不懂?智量如海,他想什么,他要做什么,要是咱们也能猜出来,也就不必离京出来打秋风了。”
这是最实在的老实话了!坦白说,袁彬和哈铭在锦衣卫里熬了很久,现在好不容易皇帝从太上皇的位子又复了位,如果不是摊上这么一位强势的都督,两人各开地盘,收罗小弟,好歹也混个温饱,现在到好,出来打秋风碰了一鼻子灰,想报复吧,还满不是那么回事。
哈铭分析:“他找咱们,想必是想劝咱回京。大同这里现在正乱,也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光景,我看,佳木也是不想咱们出事。”
袁彬点头道:“是这么个理,按说,他有这意思。咱们也捞的差不离了,回就回。不过,大同这口气,也实在是咽不下去。”
哈铭冷笑道:“我刚在路上打听了一下,大同这里倒确实一直是这样。谁的面也不给,石彪这小子就是个二百五,他叔子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人,武清侯可是敢当着皇上的面摔脸子的人,谁能打他们家秋风,这爷儿俩,石头还恨不得榨出油来。”
石家叔侄,倒是确实是这种作派,不是有意和这两人为难。路过大同的文武官员很多,兵部派到大同来公干的官员就更多了,五军都督府也常有人过来,但在大同这里都落不了好儿,当然,是石家自己的人除外。
现在已然是这样,石彪在大同一手遮天,皇帝因为要靠着他抗击北虏,再加武清侯的面子,又没有巡抚约束,当然是可以为所欲为,权力一大,脾气当然也就见长。而且,石彪就在大同当游击的时候就敢得罪六部官员,也没把巡抚瞧在眼里,当时的总兵官是郭登,顶着个侯爵的勋位,加上赫赫战功,好歹没叫石彪出头爬上去,现在郭登一走,石彪先是副总兵,没几天就把继任的总兵给撵回了家去,现在大同这里,他是说一不二,哈铭是没明说,不过袁彬也是明白,这一口气要想找补回来,还真是千难万难。
听哈铭说完,袁彬便道:“我要先说明,这口气断难咽下去,我要留在这里。”
“何消你说?”哈铭道:“我自然也是与你一同。”
两人计较已定,想了一想,打败保喇这一场仗实在是太多疑点,不如就从这里着手,只要查出一点真凭实据来,凭他们在皇帝面前的面子,飞奔回京,御前狠狠告一状,不管怎么说,先黑石彪一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