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考场里头,则是有皇帝亲点的四位考官,号称四总裁的在里头主持,再过一会,皇帝会派人送来早就定好的试题,考官接题,拆封,然后叫人印成卷子分发,场中秩序。也是由贡院的号军来维持,好在,进了场就不一样了,举子们各有号房,按房考试,基本上也就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听了薛祥的责问,张佳木笑道:“有件趣事,但说来话长,不如回去后从容再说。”
他又问:“刚刚开门放人时,情形如何?”
“一开场时,很乱。”薛祥皱眉道:“几千举子,都想早点进场,把地方找好,准备停当,所以一涌而入,但我们亦不能轻松放进去,要查检有无夹带,有无替换,这么一弄,举子们当然怨声载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逯杲大人很精干,他刚刚带着人来帮手,门大人瞧着了,也没说什么。”
逯杲和门达都有专责,但今天开龙门,自然也是都要来瞧一瞧,看到混乱,帮一下手似乎也没有什么。
张佳木想了想,虽觉不安,但也是笑道:“我不在,他们倒是过了一把主持的瘾。”
“说的就是了。”刘勇拍手道:“你在这里,谁也摸不上边来。你没瞧着,刚刚几个监察御史那神气劲,这会瞧着你过来了,就都走了。”
“这倒真是我的不是。”张佳木刚刚自觉干了件很痛快的事,但此时也是颇觉后悔,但他在下属面前,从来不暴露自己的情绪,只是笑道:“也没什么,对了,叫任怨多带缇骑,沿贡院四周巡视,遇有奸徒不法者,就地捕拿。”
“是!”
刘勇和薛祥都是响亮的答应一声,接着就去安排。
其实这些事,他们都是锦衣卫的老人了,自己也能安排妥当。会试有常科有恩科,北京贡院。从永乐年间到如今已经好几十科下来,象刘勇这种锦衣卫当职几十年的人,在贡院当差也好些回,自然是熟门熟路,不需要张佳木太多吩咐。
只是张佳木在他们这群人心中,已经俨然定海神针,只要他在,没办法也是有办法,有事也无事,只要见张佳木来了,自然心中就安定了。
没过一会,任怨就接着吩咐,带着几队缇骑,分路而巡,把个贡院四周看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见此情形,大家就更觉安心了。
北京贡院极大,因为除了会试要用,直隶乡试也是用这座贡院,地方极大,号房有一万多间,当时南北两京,贡院规模都是差不离,张佳木先从正门进去,再过二门,再里头的那座门,就是俗称的龙门,一跃龙门天下知,从唐以降,从这座龙门进去,一旦得意,就是光宗耀祖,不但自己,就是整个家族的命运也为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