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钱的西门庆看着眼前辽国九世的财富积贮,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有时候,钱和钱是不一样的,再超脱的人也无法保持一贯的镇静。
但西门庆最终还是镇静了下来,然后与辽国太上皇进行了一次代表着两国人民美好友谊的会晤。会晤进行得非常顺利,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太上皇在得到了西门庆的一些承诺后,又重新焕发出了枯木逢春的生机,虽然他已经逊位无法下诏,但还是以前任的身份给自己继任的儿子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书信。
西门庆看着定稿后的书信频频点头——当年的辽道宗耶律洪基也算是辽国一代诗人文学家,他这个孙子耶律延禧再不堪,还是继承了一丝血脉天赋的,这封告爱子书写得情真意切,一片拳拳之心跃然纸上,呼之欲出,打得动铁石心肠。
耶律敖鲁斡的心肠不是铁石,把着这一封家书看得直掉眼泪,看完了之后,耶律敖鲁斡恭恭敬敬将书信置于几案之上,抬头问西门庆道:“我父皇何在?”
西门庆道:“当日一晤后,贵国太上皇离心似箭,虽然一见如故,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下只得长亭折柳十里,目送他们一行人往夹山去了。”
这是实话,耶律延禧和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还有一堆儿子女儿确实获得了自由,但是基本上走了个空身,由亿万富阀突然变成了万元户——虽然西门庆很仁义的没有敲骨吸髓石头里榨油,但太上皇一家子今后在夹山的人生估计要倒腾很长一段时间的落差。
听了西门庆的话,耶律敖鲁斡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父皇虽然对自己无情,但他老人家平安就好。
西门庆看着眼前这个辽国新皇帝。这位历史上的贤王子仁孝过人,宁肯自己死,也不愿意反抗无道的父皇。如今,自己穿越后的努力改变了这位愚孝者的命运,倒要看看这位辽国的新皇帝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想到此,西门庆指了指案几上的书信,问道:“此中所言,不知君意如何?”
太上皇耶律延禧在书信中,深刻检讨了自家在位时所犯的历史错误,对中华联邦和大辽日后的发展做出了展望,然后以噩梦醒来是早晨的领悟向儿子循循善诱,让敖鲁斡一定要捐弃前嫌,两国世世代代地友好下去。而友好的最大诚意,就是花一笔巨款,来雇佣中华联邦的精锐王者之师,组成中华联邦志愿军,入辽帮助饱受金国蹂躏的辽国人民抵抗侵略者。
西门庆网开一面,没有搜刮光耶律延禧,真犹如利锥初脱囊,实有未尽之意,所以就把锥头一转,锋芒直指敖鲁斡,这就叫趁热打铁,父债子还,能多捞一笔就是一笔。
敖鲁斡呆呆地看着案几上的父皇亲笔,不说话。
良久之后,敖鲁斡抬起头,直面西门庆:“元首大人……”
“哦?”西门庆把一个无意义的字在唇舌间拉得意味深长。
却听敖鲁斡道:“我对父皇的看法持不同意见。”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确实,辽国遭遇大丧乱,西狩的耶律延禧几乎搬空了国库,留给耶律敖鲁斡的就是一个盆干碗净的烂摊子,而在金国侵略者的势如破竹之下,耶律敖鲁斡连连败退,丢城失地,这时候身无长物,哪里凑得出雇佣志愿军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