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西门庆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很少搞什么发明创造,他当然不会努力去实现老子“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来往”的小国寡民制度,但也不希望时代在进化的道路走得过快,无止境提速后果必然就是脱轨,那时大家一块儿死无莽身之地。
当然,西门庆也知道这个地球并不是自己一家独大,进步的路你不走别人也会走,但此时的中国是世界文明的中心不是吗?既然是领头羊,那么西门庆希望自己这个榜样不要做得太急功近利,不要做得太离谱。
到了宋代,西门庆这才发现,古人真要折腾起来并不比现代人差多少。比如古代的墨,大都是以松树为原料来进行加工的,因此凡是以产墨闻名的地方,松树都不见踪影——全被砍光了。以古人的用墨量来推算,后世的松树居然没有被砍绝种,实在是一个奇迹!
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松树,西门庆禁止再制松烟墨,但为了避免成千上万的墨工饿死,他不得不让军事上的猛火油进入民用领域——猛火油制墨,效率、成本、产出都胜过松烟墨多矣。
西门庆想要拯救的,并不仅仅是松树。在这次币制改革的过程中,西门庆乘机大力推行后世的低碳环保理念。比如铸铜币需要用锌,而古代的土法炼锌比较麻烦——先将锌矿石混合木炭装入子弹状的泥罐,用泥封牢,晾干后尖头朝下固定,用焦煤煅烧,过上一段时间等锌矿石熔化成团,冷却后开封取出,才可以得到纯度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锌锭——整个过程对环境的污染相当严重。
西门庆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把议会众人拉到锌锭提炼场地呆了一天,慰问为中华联邦铸币事业奋战在第一线的有功之臣们。回来之后,呛得半死的所有议员就争先恐后地投了《中华联邦环境保护法》的赞成票——因为西门庆说了,以后还要经常去那里慰问。
中华联邦所有炼焦、炼钢、炼锌、炼铜……之类的地方,统统要达到严苛的绿化标准,做不到的统统滚粗,让做得到的来干;同时,中华联邦第一次提出了砍树如砍人的理念,如无视禁规妄意砍树者,他砍了多少斧头树,就由行刑者往他身上抡多少斧头,好让其深切休会树被砍时的痛苦——如果他事后还活着的话,情节严重的话,家人也会一起被陪砍。
而当团体或个人有非砍树不可的理由时,由地方议会审核完毕,砍完了还需要补种,砍一棵树,种十棵树,而且不能象后世植数造零那样水过地皮湿地敷衍,必须保证百分之百成活……
环境保护法案的强力推行,大大保证了中华联邦的绿色覆盖率居于世界前列,后世绿化的脚步一直推进到大沙漠的边缘,才不得不暂时中止。当然,这是遥远的后话了。
现在这些天,西门庆时刻忙着炼金种树。随着各项议案的通过实施,元首大人心中美滋滋的——老子终于把环保这只猛兽抢先一步关在笼子里了。
但老天爷很公平,你把他的一只宠物关进了笼子?没关系,老子再放另一只出来。
这一天西门庆正从烟熏火燎的提炼场里跑出来,钻进旁边的树林子里呼吸等离子新鲜空气的时候,突然一马如飞,霍闪婆王定六来了。只看了他一眼,西门庆就发现今天王定六脸上五官的部署是按照治丧委员会的格局来布置的,不由得心上就是格登一跳,但脸上神色还是不变:“何事?”
果然,王定六一张嘴就发布了讣告:“元首大人,不好了,大名府大水!”
西门庆听了差点跳了起来,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刷新中华联邦跳高纪录就可以让大水退回去的话,他马上就背上降落伞无绳蹦极去,现在跳得再高却也无用,反而徒乱军心,得不偿失。
因此西门庆继续面不改色,还是用那极平和的声音问道:“说具体!”
看到西门庆如此镇定,王定六心下也安定了些,不再那么上下栗六了。只不过到底还处于惶急的惯性状态,开口的话,总有些倒三不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