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刚刚“哦”了一声,西门庆左拦扫右拦扫闪电般两刀,将楼门口两名禁军人头砍下,鲜血激冲,楼门口上挂着的一碗灯也被浇灭了。
灯火一暗,城楼里便传出多少个不满的声音:“妈的!怎么回事儿?”
西门庆排闼直入:“不好意思,消防来了!”还没等城楼里众禁军回过味儿来,西门庆已是挥刀四方大剁,一时间鲜肉与白饭齐飞,污血共酱菜一色。
有心杀无备,也就是转瞬间的工夫。西门庆收刀一转,城楼里象用朱砂洗过一样,红艳夺目,地上横七竖八,已经再无活口,等他率领的讲武堂子弟们抢进来,只能打补刀的下手了。
西门庆抢步出来看时,不远处另外几个值守的城楼里正走出武松、鲁智深、穆弘、焦挺诸人,大家纷纷无声地举手示意,西门庆暗赞一声:“干得漂亮!”
值守的禁军被做掉了,藏兵洞里睡觉的也不能放过。手势一动,西门庆又带着讲武堂众子弟蹑手蹑脚地溜进了藏兵洞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如雷的鼾声中,众讲武堂子弟一人服侍一个,雪刃都对准了沉睡之人的要害。
西门庆一挥手,刀剑齐落,藏兵洞里一阵咿咿唔唔的想入非非声后,混浊恶臭的空气被冲淡了,新鲜有活力的血腥气统治了一切。
大局已定后,除了补刀的人,众人都集中到了封丘门上下,成败在此一举!
西门庆放眼一看,吊桥好放,城门也好开,只是还有一道千斤闸,要无声无息地拉起来却颇费工夫,以现在这些人手来说,很有些捉襟见肘。
武松、鲁智深虽然都是拔山扛鼎的好汉,但那千斤闸贴得地面死紧,连根手指都伸不进去,有力也托不起来,只能一圈一圈地在城头上绞,而绞千斤闸是个技术活,讲究各人的配合,空力大也是无用。
略一思忖,西门庆让武松和鲁智深下到城门前,只等城上把千斤闸绞起个容手的空隙来,他们就伸手进去两人合力,把千斤闸托高,城上的人再绞时就轻省多了。最麻烦的千斤闸一起,开城门放吊桥不费吹灰之力,那时点起号炮,梁山大军入城,腐宋的气数就尽皆操于我手!
在西门庆的指挥下,梁山众人悄无声息地在浓雾中忙碌起来。这时西门庆倒也不用出力,只是倚在堞楼边暗谢天地鬼神:“多亏了这一场浓雾,否则城下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城头的异动了。”
谁知还没等他庆幸完毕,就听城楼下巷子里一声空前绝后的尖叫,接着鬼哭狼嚎声大起:“来人呐!可了不得啦!咱们弟兄跟了鬼啦!救命啊!”
原来那四个送饭的厢军一去不归,其他人就不由得担心起来。禁军素来瞧不起厢军,厢军也一向妒嫉禁军,厢军做给禁军的饭菜里,没少吐唾沫、弹鼻屎,万一被明察秋毫出来,送饭的人可有的苦头吃了。
于是一帮厢军就拉帮结伙,前往封丘门这里来接应。四个送饭的因为推着板车,只能绕圈子走正路,他们这些人却是空身,轻轻松松从巷子里就兜过来了。
没想到近路抄到九成九的时候,当头的家伙一栽歪绊了个狗吃屎,后面笑倒了一片。当头的家伙骂骂咧咧站起身来,恨道:“怎么会有人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莫非是镇内运动中漏网的奸细,统统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