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再伶俐,此时也不由得语塞抓瞎:“在下上辈子……”
那青衣女子泄气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要是有那个本事能知道自己的上辈子,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说着眼珠骨碌碌一转,她又围着燕青转了三圈儿。
“你想干什么?”燕青有些不安。从前在大名府时,他身边总有女孩子围着转,但不是这么个转法儿。
“不干什么!”青衣女子笑眯眯地说着,一掌打在燕青的后脑勺上,燕青虽然真元自然护体,但还是被这女子一掌打得晕过去了。
临入黑甜之前,耳中犹自听到她得意的笑声。燕青心道:“果然美女都是不讲理的动物,其不讲理的程度,和其人的美貌成正比!”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那青衣女子连个影子都不见了。摸了摸后脑勺,却不疼,就好象没挨过揍一样。燕青仿佛看到那青衣女子在身边说:“不疼吧?所以说嘛,我并没有揍过你!”
燕青又摇摇头——女人,尤其是美女,都是善于抵赖的动物,抵赖已经不是她们的行动本能,而是天赋予她们的权利。
又检查了自己一遍,虽然没有缺鼻子少眼,却也没有多出些盘缠路费来。不过在怀里一摸,燕青松了口气——只要自己的川弩箭还在就不怕!
伸出手指向着太阳比了比,校准了方向,燕青一路寻着有人烟的地方来。结果真找到人打听路途时,不由得又叹一口气——那青衣女子画的那扇门,竟然把他从京东东路的青州,带到了京东西路的濮州雷泽县!这个地方可是大大有名,传说天帝的女儿华胥在雷泽踩着了蛇迹(履迹),因此怀孕而生伏羲;《山海经》也说,雷泽有雷神,龙首人颊,鼓其腹则雷——不过这时就算真有大蛇雷神出现在燕青面前,见识过青衣女子神通的他也不会再眨巴一下眼睛了。
雷泽一路往东北,走好几百里地,才能到青州,不过走上几十里地,就能到寿张。燕青心中思忖道:“也不知主人去了青州,和史师叔相见没有?”于是就暗中决定,悄悄回寿张去探一探。
这一探没探到卢俊义的踪影,却探到了李固和贾氏在一处并肩叠股,饮酒作乐。燕青目眦欲裂,本想当场做翻了这一对狗男女,但想到马先生一家就在隔壁,出了这场丑,却叫主人回来后置身何地?不得已,这才压住怒火勉强避去,回到自己屋中,把平日里收藏的匕首寻出来攥了又攥,这一夜好长,匕首的握柄都几乎要被他攥下来了。
第二日一早,燕青拿酒漱了嘴,直楞着眼睛来府上打门。门上见是燕青回来了,急忙扶他进来。李固听到了风声,急忙从贾氏的热被窝里钻出来,衣冠整齐后出来扶着燕青,虚情假意地道:“小乙,如何醉成这等模样?酒虽合欢,过量伤身,喝坏了身子时,却又是主人的烦恼!”
燕青心下冷笑,脸上高兴,只是嘻嘻地道:“李管家,你附耳来,我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给你!”
李固不知是计,还真把脑袋凑上来,被燕青劈手揪住,直按到条几上,一反手,已经从腰间掣出那柄锋芒快刃的匕首出来。
可笑那李固不知死到临头,兀自大呼小叫:“小乙,你噇了多少黄汤?敢这般对你老哥哥?还不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