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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端淡然道:“我只是一个医马的,这样杂难的问题,莫要问我罢!其实,你自己心里明白,只是形势比人强,一时难以承认罢了!人活着,难啊——”

史文恭再不多言,只是垂头纵马,脸色变幻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回到自家营盘,和曾家五虎、郁保四说起心中积郁,大家都是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勉强道:“咱们在这里,为的是梁大人的厚情,其余的七七八八,还是莫要计较了吧!”

这话题虽然就此揭过,但众人心里,究竟难以自安。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中书正式行文,皇甫端总掌军中战马,七个兵马都监各派心腹人大力协助,将战马防疫的行动轰轰烈烈地在全军推广开来。七个兵马都监逐日里喜笑开颜,甚至和皇甫端兄弟相称,处得亲密无比,纵然失了朝廷官员的体统,此时也顾不得了。

这一日梁中书升帐,和众将议事,却见七个兵马都监都是面色古怪,不由得细问起来,七人皆是言语支吾,只推无事。

梁中书疑惑起来,正要暗中吩咐李成去细察,却突然有史文恭求见。

梁中书便请入帐,史文恭风风火火地进来,一开口便道:“大人!紧急军情!”

一闻此言,梁中书心上顿时一跳,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淡然问道:“是何军情?”

史文恭道:“大人可还记得前些时走了的那个金毛犬段景住段兄弟吗?今日他回来,带回了天大的军情——梁山人马的屯粮之地,找到了!”

梁中书听了,瞪大了眼睛,奋然离座而起,急问道:“段义士在哪里?”激动之下,不觉声音也颤了。

都说功高莫过于救驾,计毒莫过于绝粮,若能将梁山的粮草烧了劫了,其军不战自败!梁中书一直在绞尽脑汁寻找梁山人马的屯粮之所,但西门庆行事缜密非常,梁中书劳而无功。此时突然听到有金毛犬段景住带来了梁山屯粮之地的情报,这一喜何如?

史文恭禀道:“段兄弟就在帐外,白身不敢擅入!”

梁中书挥手道:“快!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说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帐外抢去。

这一回,七个兵马都监却顾不上挑理了。一来,若段景住真的带来了梁山屯粮之所的确切消息,那绝对是头功里面夺头功,因此破了梁山时,梁中书得多少封赏,此刻小小的放软身段,又算得了甚么?二来嘛,众人都是胸中多事,心上有鬼,所以才顾不得计较其余了。

“段义士在哪里?”梁中书一路叫喊着抢出去,早见到一条黄发大汉立在远处,见到自己后纳头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