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太监谦道:“咱们这是近朱者赤,杨公公随在官家身边,咱们随在杨公公身边,傻子也能变聪明喽!”
二阉货又是哈哈大笑,上紧着写密奏害人去了。
梁中书给宫道二太监送了贿赂,又把没脑子的索超背地里拉来骂了一顿,自以为无事后,整日里只顾着操演兵马,安抚军心,准备和梁山再做决死之输赢。谁知这一日营中突然又降临了天使,赍来了圣旨宣读。
圣旨中严厉训诫梁中书,说他御下不严,以致将校骄横不法,刚而犯上,公然勾结贼寇,若非梁中书平日里沐忠体国,必然严惩不贷!最后说圣旨到日,将犯将索超当场擒了,打囚车装木笼,送往东京处刑。
由大学士撰出来的圣旨骈四俪六,索超一句也听不明白,刚跟着梁中书“谢主隆恩”完毕,就上来一队如狼似虎的御前校尉,将索超一索子捆翻。
索超大叫:“我有何罪?”
传旨的太监冷笑道:“尔临阵被擒,不思捐躯报国,反而贪生怕死,降了贼寇,却又回营来做内应——如此伎俩,须瞒不得世人耳目!”
索超涨红了脸,哇哇暴叫。那传旨的太监却不再理会他,转头向众将道:“哪个是凌州团练单廷珪?”
单廷珪出列躬身:“小将便是!”
传旨太监向宫道二人那里瞟了一眼,森然道:“传说阵上你也有部属被俘降贼,你身为主将,岂能脱得干净?来人啊!将这厮也与我绑了!”
左右吆喝着往上一闯,又将单廷珪揪住。这时宫太监挺身而出,大喝一声:“刀下留人!”
传旨太监对宫太监还是很客气的:“监军大人有何话讲?”
宫太监正气凛然地道:“索超勾通贼寇,这是万马千军都见的事实,自然是罪有应得。但单将军却是冤枉的,咱家愿以全家性命,保单将军不反!”
反正他是太监,没那个福气有全家,这等空头人情随口就送,半点儿也不费本钱。
道太监也跳起来和宫太监呈犄角之势,以白脸奸臣的精髓演义红脸忠臣的唱段,指手画脚,甚嚣尘上。
传旨太监便借坡下驴,指着单廷珪道:“今日若不是二位监军舍身相保,焉有尔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