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正色道:“近年来天时不正,气候寒冷,这些大毛皮衣服,兄弟带着有备无患。”
也不知是国之将亡,必生异象还是怎的,北宋这些年以来,天候时有大变。政和元年1111年冬,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太湖竟然全部结冰,湖面冰厚得可以行车,湖中洞庭山的柑橘全被冻死,随后,气候就一天天寒冷起来。
如今虽刚进十月,但寒风已经砭人肌骨,如果去了北方契丹甚至女真境内,那里天寒更胜大宋,身上没有几件御寒的衣服,内功稍差者只怕抵受不住。
这一次陈小飞北上,讲武堂选了一批精干好手随行,虽然诸事俱备,但却没人想到御寒的皮毛衣服。其实说来倒也并不奇怪,只因梁山上众头领出身大都是精打光的穷汉,羊皮袄子都没有一件,哪里会有那种狐裘鹤氅的见识?只有西门庆出身大家,这才想得比众人深了一步。
陈小飞抚着鞍前的包裹,着手轻软,也不知包了多少件狐狸水獭的大毛衣服。陈小飞暗暗点头,心中好生感动,思忖道:“这么多大毛衣服——四泉哥哥这一回,只怕把他的家底儿都掏出来啦!结义得这样一位哥哥,便把性命卖给了他,又有何憾?”
当下抱拳道:“小弟替北上的弟兄们,谢谢四泉哥哥费心了!哥哥放心,小弟此去,必有捷报!”
西门庆退后三步,抱拳道:“今日暂别,待有一天,你我兄弟燕云相会!”
陈小飞点头,扬声道:“大家准备好了吗?”
讲武堂随行人等齐声应喏,陈小飞脚踩马蹬,马背上起身四下里拱手行礼,叫道:“众位哥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小弟这就告辞了!”
在梁山众人的送别声中,陈小飞拨转马头,挥手一鞭,一骑绝尘望北而去,讲武堂随行人众纷纷跟上,不久后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送别众人的眼中。大家眼望风中渐渐归于平静的尘埃,心中起伏,都是若有所思。
突然间,晁盖哈哈一笑,打破了四周的岑寂。晁天王笑道:“从此之后,咱们梁山再不是从前那个梁山了!”
西门庆笑着附和道:“正是!”一众男儿扬头北望,胸中均是豪情涌起,如风卷潮生。
宋江和吴用也厕身在人群里,宋江蹙着眉头,吴用眼光闪烁,也不知他们在思量些什么。
待回到梁山自己寨中,宋江便埋怨吴用道:“军师,我只说今日推病不去送行吧,你却非强着我去!你看到后来,却不是笑破旁人口,伤碎自家心?哼!西门庆!我却看你得意到几时!”
吴用却笑道:“哥哥何必生气?西门庆煽动着寨中兄弟昏了头,硬想着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你我何不将计就计?”
宋江听着,精神一振:“军师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