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道:“兄弟这是怎的说?”
花荣便蹙起眉头叹气道:“方才公明哥哥跟我说话时,说到当日九天玄女庙中之事,神态间似乎又有些不对……这个,小弟恐怕是公明哥哥身上邪气未尽。想那公孙胜道长遣得好邪,因此请回他来,再与公明哥哥一副符水吃,必然是包好的!”
戴宗听着,耸然动容,便连声答应道:“花荣贤弟尽管放心,此事全包在我身上!公明哥哥唤我有事,我且进去,看看他脸上的气色如何!”
于是戴宗与花荣作别,进了宋江房中,听宋江训示道:“戴宗兄弟,你此去辽国蓟州,却要处处留心,若有道上英雄好汉,机缘巧合时便可加意笼络,赚上梁山来,正好与哥哥我做个臂膀。”
戴宗唯唯,两只眼睛只是在宋江面上来回逡巡,看来看去把宋江看毛了,问道:“兄弟,我脸上却有何物?”
戴宗急忙摆手道:“没有!没甚么!”
宋江于是挥手道:“既然没甚么了,兄弟便下去吧!明日早行,路上却要仔细。”
见戴宗退下,宋江便急忙捧过镜子来,翻来覆去,把自家的脸端详几遍,最后自言自语道:“奇怪!我脸上确实没甚么东西哇!戴宗兄弟却在看些甚么?不过,看来看去,我宋江都是有型兼靓仔……”
正陶醉间,却听敲门声细碎,宋江急忙闪电般将镜子归位,面上的尊严之色厚得刀刮不去,沉声道:“是哪个?”
却听吴用的声音悠悠响起:“公明哥哥,是小弟吴加亮前来拜访!”
宋江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原来是军师来了!快快有请!”说着亲自上前应门,将吴用接了进来。
吴用察言观色之下,便笑言道:“哥哥何故少乐?”
宋江倒长叹一声,击案道:“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而已!”
吴用便端正了面色,问道:“哥哥为何心忧?”
宋江摇头叹息:“我只忧,再过得数年,这梁山却成何人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