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便四下里一扬手,说道:“众家兄弟,咱们的梁山,兵精粮足,声势浩大,昔日一千人马都全军覆没于此,何况今日只有三百人,又济得甚事?所以这三百官军,或是饵兵,引我军入其圈套;或是其中有何隐情,也未可知。”
刘唐便起身道:“前日里西门庆兄弟在讲武堂中,讲了那唐太宗李世民埋伏兵马,大破宋老生的战例,兄弟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不如就由小弟带些马军前去迎敌,诈败佯输进芦苇荡,引那三百官军追来时,一声炮响埋伏都起,便都生擒活足了他们,若是杀死了一个,也不算功!”
阮小七便跳起来道:“刘唐哥哥之言,却好耍子!小弟不才,就多带挠钩套索,在芦苇丛子里预备起来。待刘唐哥哥引官军到来,却便下手!”
晁盖大喜:“二位贤弟讲武堂果然没有白进,竟然已经学会用计了!此真我梁山之福也!既如此,刘唐兄弟便引一百马军前去诱敌深入,小七兄弟引二百水军在芦苇荡中埋伏准备擒人。咱们以三百破他三百,才显咱梁山泊的手段,传扬到江湖上,也见得咱梁山好汉的威风!”
众人轰然道:“天王哥哥说得是!”
西门庆便道:“既如此,就由小弟带着讲武堂的学生们随刘唐哥哥出阵,也让他们亲身领略一下,狼狈奔逃是甚么个滋味儿,好磨磨他们那好勇斗狠的性子!”众头领听了,都笑了起来,大家分头自去准备。
先不说阮小七那边,喽啰们为了加入二百擒人大军,几乎挤破了头,且说西门庆和刘唐,引一百讲武堂精锐,飞马前去迎敌。这些人知道今天自己是要去打败仗的,一个个都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就跟连贯痢疾了七天七夜一样。
刘唐便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了几声,却被西门庆劝开了说道:“刘唐哥哥,见了如此颓丧之兵,那三百官军才不疑是计啊!”刘唐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四泉兄弟说得有理,这做戏嘛,自然是要做全套的!”
二月虽然微寒,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百余骑人马泼风一般,早和那三百官军打了个对头正面。刘唐便指点着对面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贪官走狗?也敢来动我水泊梁山的念头,真是不知死活!哪一个放马过来,让你刘爷爷先斫了祭刀?”
话音未落,对面早飞出两匹马来,西门庆看了,心中暗暗一笑。
那两匹马来到阵前,却不交锋,马上二人虚扬双手,不拿军器,显示自家并无恶意,扬声道:“对面的好汉,既然自称姓刘,可是梁山赤发鬼刘唐刘头领吗?”
刘唐见那两人一个生得丰神俊朗,英姿勃发,一个生得黑脸虬髯,声若洪钟,都是一表非俗的人物,却显然不为厮杀而来,心下大奇:“怪不得西门庆兄弟说来人必有蹊跷,果然不出转世天星所料!”先向西门庆一翘大拇指,然后才大声道:“咱家正是刘唐,你们却是哪个?”
那个英俊的少年将军看着刘唐身边的西门庆,问道:“久闻刘唐头领大名,如雷贯耳,却不知刘头领身边这位好汉又是何等人物?可是梁山智多星吴用吴军师吗?”
刘唐听了大怒,喝道:“你这厮!枉生了一双好眼,却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家兄弟,虽然不是吴军师,却比吴军师奢遮多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三奇公子西门庆大名吗?”
那嗓门洪亮之人大惊了一声:“莫不是号称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的三奇公子?”
西门庆催马上前拱手,笑道:“不敢当,正是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