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的一声,张团练一拍巴掌跳了起来:“莫非,陈洪的儿女亲家就是西门庆那厮?”
张都监将那张邸报轻飘飘往桌上一丢,悠然道:“然也!但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那陈洪所教禁军在西陲败阵之时,那西门庆却在我孟州私收民誉,煽弄群氓,与我官府团练使相撷抗,其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细心思量,不由得我不惊心动魄!”
张团练拍着大腿道:“这个不消说,自然是西门庆那厮,收了我大宋境外敌对势力的金银财宝,因此才在我大宋内部,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圣人也曰过的,叫做甚么祸起萧墙,这都是血的教训啊!”
一边叫嚣,一边回转头,问身后的蒋门神道:“兄弟,你意如何?”
蒋门神两眼放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西门庆必是西夏国派进我大宋的奸细,我大宋子民,人人得而诛之!”
张都监一拍手:“正是!这西门庆妖言惑众,假冒天星,私收民誉,对抗官府,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居心叵测的大奸大恶!我明日便向知府大人题明了,然后先将那西门庆羁押起来,三曹对案,问个清楚。毕竟我大宋是有王法的地方,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对望一眼,张都监和张团练都是哈哈大笑,蒋门神在旁边凑着趣儿陪笑了几声。
正笑着,张团练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哥哥,若拿下那西门庆不打紧,那武松却又该如何对付?”
张都监叹了一口气,惋惜道:“这武松虽然得用,但可惜却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暗中吩咐,以各类事件试探于他。谁知他却是个迂腐之人,只会恪守着甚么正道,却全不知权宜变通之法,真朽木不可雕也!本官我虽然怜才,但事到如今,却也说不得了!明日那武松要去施恩的安平寨里去过中秋节,那时西门庆也在,正好一网打尽。收网时,将武松和西门庆作一对儿拿了便是,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张团练喝彩道:“哥哥当机立断,果然是大将之才!”
蒋门神在旁边嗫嚅道:“小人这里有一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团练便挥手道:“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就算说错了,难道还有人笑话你不成?”
见张都监也点头鼓励,蒋门神便说道:“二位大人,那武松力举五百斤石狮,却也不用说了,就是那个西门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和此人交过手,知道他心机深,武艺强,绝非等闲之辈。这两个大虫凑在了一起,再加上那金眼彪施恩,岂不是彪虎生翼?若他们反抗起来,那该如何是好?纵然能捉得住,只怕死伤也不会小……”
张都监突然哈哈大笑,声振屋瓦,张团练和蒋门神猝不及防之下,都是吃了一惊。张团练便问道:“哥哥,蒋兄弟之言,是老成谋国的打算,你却笑什么?”
停下了笑声,张都监伸屈着手指,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傲然道:“我要的就是他们反抗,若他们不反抗,反而要叫我多费手脚!”
“哥哥这话怎么说?”张团练敏而好学不耻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