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饮了,鲁华便道:“大家都坐着,我去尿尿!”
水秀才便把酒碗一放,摇头道:“无礼,太无礼了!酒桌之上,怎能说起那阿物儿来?岂不败人胃口?”
鲁华回头笑道:“酸秀才!你才是倒爷们儿的胃口呢!若不是看应二哥的面子,老大的拳头早捶扁你了!”
水秀才气得脸发白,却不敢说什么,等鲁华走得远了,才忿忿地道:“岂有此理!有辱斯文!这厮……”
说到这里时,突然看到张胜瞪大了两眼,正盯着自己猛看,心中打了个突,马上闭了嘴。
张胜问道:“水秀才,这厮什么?”一边问,一边把拳头掰得“啪啪”响。
水秀才向应伯爵、李外传看了两眼,见这二人对自己视若不见的样子,眼珠一转,赔笑道:“这厮虽然鲁莽,但却是个好汉子。”
张胜“哼”了一声,收了拳头,懒洋洋地站起来道:“我也尿一泡去!水秀才,碗里的你也喝着!”说着,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水秀才直等看不到张胜的影子了,才拍着桌子怒发冲冠:“岂有此理!有辱斯文……”
张胜踉踉跄跄地到了山坡边儿上的竹林处,虽然屋子后面有茅房,但他和鲁华都嫌那里味道不好,不如在竹林里干净畅快,还能给竹子施施肥,正是一举而两得,何乐而不为?
正放水时,突然一阵风起,飘过来一阵血腥味儿,张胜皱了皱眉,心说难道是今天在这里杀了两只鹅,现在泛起味儿来了?但醉意朦胧间也没多想,只是提好裤子,转身要走时,才发现身后不知甚么时候站了一人。
张胜笑道:“老鲁,你搞甚么鬼?踩着竹桩子,你就不是矮鬼了吗?哈哈哈……”
笑声突然一煞,因为一柄尖刀已经抵进了他的口腔里,刀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张胜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只觉得一股冷气直从四肢百骸直钻进来,刚才喝进去的酒全都化成了冷汗。耳中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你想死吗?”
“武松!”张胜已经认出了眼前人是谁,只唬得他魂飞天外。想要开口求饶,舌头却被口中的尖刀压住了,再出不了声。
急中生智之下,张胜慢慢地跪了下来,惟恐跪得快了,会让武松以为他心存抗意,一怒之下一刀豁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