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冉丘道:“大将军,听闻亚父范增先生已经亲自带谋士和客卿前往蜀都,要说服蜀世子杜啸川归附咱楚国,以霸王的名义承认他为新一代蜀王,位居诸侯王一列,让他带蜀地兵马和羌人北上大剑山攻击汉中,我军多等一些日子,到时两面夹攻,胜算岂不更大!”
韩信摇头道:“等不及了,蜀地正发生内战,两位世子为争权,兵戎相见,过不久就会在蜀都德阳一带决战,且不说大世子能不能归楚听范先生说服,出兵伐汉,就是真出兵,决战之后,杜啸川还能有多少人马可用?在说这一战胜败难分,不知要打多久,但我军的军饷和粮草拖延不了多久,必须迅速出兵死死咬住汉军,让龙天羽无法脱身去收复巴蜀,汉川之地占地不广,新军住宅囤积不了多少粮草,所以他们也撑不了多久,我军一旦冲破明月关,就进入了汉军的根据地,到时以战养战,抢夺汉军城邑的粮草耗死对手。”
诸将默然点头,对于用兵和治军,这些天来,韩信的手段和威信已把诸众折服,特别是他自行创出的许多阵法,如八卦阵、龙蛇阵、雁行阵、虎翼阵、撒星阵等等,这次都要在汉军身上使用。
“诸位将军,派人加快打造撞车、云梯、临车,用来攻克关口和城池,其它辎重和兵器运输,也要分工明细,准备妥当,这一战不会太轻巧,是一场鏖兵硬仗!”韩信皱起眉头似有所思地说道。
……
同一片星空之下,汉中宫殿之内,御书房。
书桌前静坐着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女子,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此时正在仔细阅读一封从‘明月关’传回来的密函。
雕龙镂纹的书桌前,跪席而坐着四人,正是太傅张良、丞相萧何、太尉曹参、御史大夫赵尧,四人一言不发,等着汉王后淳于婉儿看过密函后,好商议军情。
“来得好快!”淳于婉儿纤纤玉手放下军机密函,幽幽一叹。
太尉曹参开口道:“王后,眼下汉王不在,军机朝政大权全由王后做主,西北边陲陈仓暗道,有数十万的大军驻扎,虎视眈眈,据探子汇报,此镇西军为原大秦正规军和散勇之兵整编而成,统帅为年轻将领韩信,日夜操练阵法,又在紧密打造攻城冲车、云梯等,其狼子野心昭显天下,定是准备对汉川动兵了。”
丞相萧何也道:“锦衣卫斥候回报,近来不少成伙大贼横行西域、东胡和天水一带高原,袭击游牧部落,抢夺粮食和钱财、兵器具和女人,秘密转手后运往陈仓关,萧何肯定,韩信是在抢夺财物囤积军饷粮草,打着以战养战的手段,要迅速出兵攻打‘明月关’了!”
御史大夫赵尧接着说道:“禀王后,汉王秘密出宫入蜀,以身体抱恙为由,多日不曾在朝会上露面,一些大臣官员最近有些猜疑,要进宫探望汉王,臣不知如何回应?”
淳于婉儿听着三人陈辞,神色依旧平淡,似乎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并不见如何着急,肌白胜雪,气质飘逸如仙,橙色的灯光下,一身素白玄衣裹着娇美无限的身形,浑身泛着一层淡星光,似真似幻。
她那为天地所钟的容颜微微一动,朝着张良问道:“张太傅,以为眼下如何办?”
太傅张良边沉思边说道:“韩信年纪轻轻,但用兵颇有门道,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放眼汉中之地,无将能与其匹敌,不过‘明月关’此时由陈平、王陵、陈郗三员大将镇守,若不出战只重防守,还是能拖延一段时间等汉王回来,而且陈平与韩信乃旧识故友,老夫以为,最好让陈平去劝说韩信投效我汉方,脱离楚国,这是最好的化解汉川危机的途径,又能多得一位统领三军的帅才!”
曹参笑道:“张太傅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韩信刚二十出头,听说第一次被陈平将军推荐挂帅,就在函谷关败给了汉王,要说汉川没有与其匹敌的将领,老弟却不信,周勃、灌婴、虞子期个个有勇有谋,依我瞧,绝不逊色那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