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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圭琦起身怒道:“你算什么,一个商贾身份,如何在本贵族面前耀武扬威,就算二世子亲来,想要我等支持,也需好言好语,轮不到你们这些跳梁小角色来审讯,既然二世子没有诚意,我朴家就告辞了。”

“慢着!”龙天羽冷冷盯着他,哼道:“朴家自称贵族,是秦朝封的贵族,秦朝已经灭亡,这爵位早已废除,你仍以贵族自居分明就是拥秦的党羽,其罪一也;另外朴家的发家野史我素有听闻,在街道小巷也多有流传,当年靠买通官差,贩卖奴隶和妇孺,圈地自划田地归己,赶走居住其上的几十家贫民,导致怨声载道,今日还敢在此嚣张,杨都尉,这种人若不处置以儆效尤,天理难容,带下去收押大牢,派人封锁府邸,搜家产充公,还租地与受害百姓,另外张贴朴家所有罪行,告示全城百姓,接受百姓揭发和监督。”

“你……你敢!”朴圭琦火冒三丈,同时暗暗心惊,不相信他使出如此雷霆手段。

“带走!”龙天羽不带任何感情,这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剥削阶级,不能有任何同情。

杨鹏心中大快,一挥手,从厅口冲上去四个手持长戈兵卫,就要带走这位朴家的家主,朴家的几名家将武士见状不好,抽出佩剑就要救主,但一下子又涌进二十名兵卫手持长戟围住了武士,一时谁也不敢乱动。

“老夫不信你们敢动朴家,如此会使所有旧贵离心,偏向大世子杜啸川,二世子则溃败不久矣……”

“让你辱没二世子,找打!”杨鹏扑上去挥手猛扇几耳光,打得朴大夫头晕目眩,何曾吃过这等苦,鼻梁嘴角都被打出了血,痛得大叫,无法张口理论了,随后连同家将被二十名兵卫扣押下去。

“还有谁不服?”龙天羽冷冷扫过这些旧贵和商贾,虽然中间也有一些正常起家的商人,但一大半都是靠欺压百姓、强掠豪夺而得到财富,龙天羽最痛恨这些视黎民为草芥甚至蝼蚁一般,随意蹂躏欺压的豪绅恶主,即使汉川颁布的新律法中也不同层次地进行削减旧贵的政策,恢复贵族家一部分奴隶自由。

诸人被他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住,一时不敢顶撞了,随后龙天羽将要收购商铺、仓库等,以及支援世子讨伐杜啸川的赋税,在他软硬兼施之下,低价夺过一些比较重要的商行,如私盐、粮食、布匹等,迅速控制城邑的物价,其它客栈酒肆依然放手让商人旧贵经营。

直到一晌午过去,才将这些事宜办妥当,拿着这些家主的亲笔承诺和画押书,离开商会赶往杜青云暂时居住的将军府。

杜青云得知一切重要行业轻易收购后,心中一安,只要暂时封住他们的口,既稳住众商贾旧贵,又能得到巨大实惠,还能做给其他百姓看,留下世子仁爱的美誉,这才是最想得到的,否则靠无力全部占领,只会落得凶名,难得民心。

龙天羽与杜青云、几位将军共饮,欣赏一曲歌舞后,又商议一番出兵之事,至于经营这些作坊、私盐仓、兵器铺暂时落在“萧翎”身上,由他派人负责稳定城内市价。

出了将军府,黄昏已来临,天色朦朦胧胧,街道两侧巷子一些府邸院落点起灯火,忽明忽暗,来往的行人不多了。

龙天羽忙碌一天,终于把这些琐事处理妥当,接下来交给城邑的锦衣卫全权负责,掌控梓潼大部分经济命脉,以此为落脚点,向蜀地渗透过去,毕竟大军闯过大剑山不可能带很多辎车粮草,则入蜀川后第一城邑,便起到枢纽作用,以后加筑城墙,作为兵家要塞之地。

驷马辕车碾在石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响动。

忽然两道身影从巷子蹿出,朝着队伍打了个暗号,侍卫放行,一名斥候急走到车前,低声道:“禀主子,前方大街第二个拐角处,发现一批黑衣剑手埋伏,至少有五十多人,似乎要对主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