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军官对着汪古就是一声呵斥:“你一个草莽中人,竟敢在孙学士面前称兄道弟,胆子好大!孙大人,依在下看来,这漕帮中就没几个好人,索性都一一射杀了。”
“不可!”众人大惊,都同时大叫起来。
汪古听那军官称孙淡为“孙学士”心中的疑惑得到印证,竟震撼得口吃起来:“你是孙静远,你是孙静远……”
孙淡大人朝那个军官摆了摆手,道:“汪帮主是我朋友。”
他走到大厅堂正中,高声道:“没错,我是孙淡,今领了万岁的圣旨,来南直隶巡检地方政务。听说风火龙意图作乱,又同睢宁大水有莫大关系,特来捉拿。某乃是朝廷钦差,自可调动地方军队。惊扰各位漕帮好汉,请不要见怪。”说着就团团作了一揖。
众人虽然都瘫软在地,可却都强提起力气回礼:“孙大人这么说,还真是折杀我等了。”
孙淡又对汪古道:“汪帮助,按说风火龙一事乃是你们漕帮的家务事,可因为他牵连进一桩大案之中,还请帮主将人交给我。”
孙淡如此给面子,汪古只觉得面上有光,忙道:“大人尽管提去就是了,汪古没有意见。”
孙淡点点头,走到风火龙面前,笑了笑:“风长老,还麻烦你跟我走一遭。”
风火龙内伤加上外伤,气色已经极其败坏,颓丧得几欲死去,只虚弱地道:“但求一死。”
孙淡点点头:“这个死罪你肯定是逃不掉的,不过,如果你好好与官府合作,或许可保全儿女一条命。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就看你如何做了。”
风火龙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很快,漕帮的人都服了解药,半个时辰之后,都能活动了。
就在这个半个时辰之中,官兵们也没闲着,将风火龙家中上下抄了个底掉。风火龙本是漕帮长老,在水上行走了一辈子,很是积累了不少家资。这一抄,竟得了上万两银。至于田产和房屋也搬不走,只能便宜漕帮了。
这一万两银子很快被士兵们分成了三分,孙淡得了五千,又给冯镇留了三千,剩余两千多两所有的士兵人人有份。
这五千两孙淡还看不上,就吩咐冯镇,等下将钱交给杨一清用于赈济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