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唏嘘了半天,说一会话,这才分手离开。
……
同杨慎分手之后,孙淡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带着从人朝通州行去。此刻正值春日,一路风光甚美,夹路都是黄花。加上刚才同杨慎又喝了些酒,倒也有些醉眼看花花不语的意境。
回想起现代社会北京那污浊的空气,这古代还真是不错啊。
等到天擦黑,才来到通州行宫,孙淡的酒意才醒了过来,按照规矩,他还是去见了毛澄一面。
毛尚书那是那副精神的样子,问了问孙淡这段时间京城中的情形。
孙淡就顺便将张璁闯宫上书引起巨大波澜一事同毛澄一一说了,他估计毛尚书对这件事也是一清而楚,像他那种级别的官员,每日都有邸报可看,还有许多消息来源,朝中的大小事情也瞒不了他。
虽然对这件事情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毛澄还是愤怒地一拍桌子,骂道:“贼子,这个张璁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为了自己的前程富贵连脸都不要了。单就一个张璁还翻不起波浪,他也没那个胆子。”
毛尚书是一个耿直的人,做了多年二品大员,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丝威严,此话一说出口,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张璁什么东西,一个五十来名的赐进士,怎么有胆闯宫,还把陛下都惊动了。依我看来,他肯定是事先同黄锦商量好了,要投陛下所好,进一步邀宠。对,肯定是这样的,张璁以前本就于黄锦关系密切,没有黄锦给他撑腰,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惘顾廉耻的事情。阉党能有什么好东西?等通州事了,我定联络言官,弹劾黄锦。”
毛澄的想法代表了朝中大臣的主流,在他们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黄锦。
孙淡听得几乎笑破了肚皮,黄锦这次是躺着也中枪,却正好被我孙淡计算进去了:“毛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就算要弹劾黄锦,我等也找不到他的错出,言之无物,写再多的弹劾折子也没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动黄锦的时候,要打倒他,还需忍耐,等他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现在动手太早,反惊动了那家伙。
毛尚书醒悟,点点头:“确实,目前朝中大事还是皇考大统一事,还是就事论事吧。至于黄锦,先放一放。”
孙淡又问毛澄太后什么病,毛尚书听孙淡问,更是恼怒,道:“我一把年纪,成日清汤寡水也没病,太后能有什么病?不外乎是在通州呆得烦闷了,要生事。”
说着话,毛澄就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同孙淡一一说了。
原来,太后在通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了七天,心中极是恼火,她本就是个精力旺盛之人,在这里一憋,就再也按耐不住。成日对宫女和太监们又打又骂,大概是因为心火太旺盛,前天还流了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