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张璁总算四开始答题了,一笔一字写得郑重。不过,老张的气色相当不好,一张脸更瘦更白,漂亮的胡须也乱糟糟地耷拉在胸前,已没有往日的风采。
大概是昨天夜里着了凉,张璁不住咳嗽,一咳嗽起来就满面潮红,额头上全是冷汗。
孙淡就是纳闷:大家都是大名士,怎么我这么轻松,而张璁作起题来怎么就那么困难,以他的学问,不至于吧。这个鸟人,当初弄那么多阴谋诡计来害我,现在报应了吧。
心中一阵痛快,可孙淡也有他的烦恼。
这是第三天,他这个半天是彻底的无聊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更无聊,明天就是第二场。第二场考公文写作和艺学策,同史论不一样,第二场的考试题目不但简单,而且都短,就算慢慢作,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日子该如何打发啊!
没有电脑,没有书籍,没人说话,活生生闷杀个人。
没办法,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孙淡在考舍里站了半天,当他的目光落到身边的三堵粉墙上时,眼睛突然一亮,几乎欢呼出声:这不就是个好玩的法子吗?
他前一段时间正在写《日知录》,不可否认,孙淡所抄袭的这本顾炎武所著的百科全书式的作品给他在士林中带来了极大声誉。只可惜,因为事务繁忙,一直没写完,只能等以后慢慢弄了。
实际上,要想在这个时代获取极大名声,就得有拿得出手的著述。
当然,这三面墙壁的面积实在太小,不足以抄录一大本《日知录》,不过写几片散文、诗歌的也够用了。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资料库中的诗文。等考完之后找个机会抄下来,刊行于世,也算不枉来此一遭。
于是,孙淡说干就干,立即跳上了床,提起笔在墙上写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