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本不通政事,若不是有陈洪在旁边协助,还真要抓瞎了,在皇帝面前也不好交代。
他心中对陈洪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满意的,心中也暗自得意,还好自己慧眼识人才,否则,以司礼监如今的情形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见,这做官,尤其是做大官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你懂得用人,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好。
陈洪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将笔落下,在那一点下面又添了一笔,变成一个两点水,然后接着些出右边的部首,变成一个“准”字。
然后,他搁下了笔,回答说:“回干爹的话,今儿个是二月初八了。”
陈洪也是听黄锦刚才问起,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会试的考期间,又想起孙先生明天就要去参加那个万众瞩目的大考,心中一震,险些在黄锦面前失态。
黄锦又不用参加这次考试,他之所以问日子,肯定是奔着孙淡而去。
果然,不出陈洪所料,黄锦突然咯咯一笑:“明天孙静远就要参加会试了,陈洪,你说你那个孙先生能考第几名,或者说,能不能中?”
陈洪低头道:“孙先生能中第几,儿子如何知道。这科举之事,三分努力,七分天注定,可说不好。”
“三分人力,七分天意……”黄锦呆了呆:“天意这种东西还真不好说啊,老天爷让你中,或者让你名落孙山,任何人也没法度。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三分人力用到极处。”
陈洪:“干爹的话儿子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天意这种东西,儿子愚钝,也无发揣度可干爹这三分人力,究竟是如何用到极处的?”他心中也一阵乱跳,口中却有些发干。
黄锦却不回答陈洪的话,反问他这个干儿子:“陈洪,咱家且问你,最近孙淡去内书堂教书的时候你去听了吗?”
陈洪回答道:“回干爹的话,最近司礼监事务繁忙,儿子已经被拴在这里了。休说内书堂那里,就算是张妃娘娘那里也很少去。”他有些回过味来,黄锦这是在说孙淡最近的行踪啊。
陈洪,“这个月初五,儿子倒是去内书堂听过孙先生的一堂课。”
“哦,他还在内书堂当那个学长?”黄锦眼睛一亮。
陈洪连连点头,说:“是,孙先生还是每隔两天去一次内书堂教书。”
黄锦兴致盎然,他挪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将两腿一夹,笑道:“对了,告诉你一件大事。半个月前,孙淡在张妃那里怫了陛下的意思。下来之后,陛下气了好几天,当即决定只要春帷一到,就免去孙淡的学长一职。”
陈洪心中一震,突然空落落的想哭,禁不住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