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根手指突然伸出去,险些点在汀兰的胸脯上。
汀兰早被他那双色咪咪的眼睛看得心中恼怒,见他那只手伸过来,就再也按耐不住,伸出手去就狠狠地给了梁民一记耳刮子。
这一掌扇得突然,梁民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眼泪都抽出来了。
他大喝一声:“反了反了,来人啦,把她们都给本班头给捆了。”
话刚说完,他却发现汀兰的收回去的手腕上套着一枚羊脂玉镯子,这枚镯子白如牛乳,看不到半点瑕疵,通体上下散发出圆润的光泽。
梁民心中突然一个咯噔,有些不安起来。他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班头,可平日里同郭扑走得近,在他那里也是见过这种上等美玉的。据他所知,光这么一只上好的和田玉镯,在京城里至少值一千两银子,够一个普通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看汀兰的衣着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怎么可能戴这种首饰。难道,这次真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谁敢动手捉我?”汀兰气得一张俏脸都红了:“韩月,这个什么班头竟然带人来调戏本夫人,通通给我拿下。”
刚才梁民突然伸手去点汀兰的胸脯,让韩月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这个梁民是糊涂油蒙了心吗,孙大老爷的女人都敢调戏。虽然人家只是一个小妾,可熟悉孙府的人都知道,府中两个夫人中,枝娘是不管事的,真正做主的是汀兰夫人。而且,看老爷的意思,好象也默许汀兰做府中的当家人。孙淡迟早都是要做宰相的人,丞相家人还七品官呢,更何况他府中的夫人?梁民还真是狗眼无珠,不想活了。
主忧仆辱,主辱仆死,韩月毕竟是个古人,古人最讲究忠孝二字。自从跟了孙淡,而孙淡又拿他当心腹看待,韩月自然是十分感激,便将以前对朱寰的那一丝忠心转到孙淡身上去了,并乘冯镇不在房山,时刻以孙淡的忠狗自居。见此情形,心中立即有一股怒火腾腾而起。
韩月恶向胆边声,青紫着脸对汀兰一拱手:“谨遵夫人之命。”
然后一转头,对手下人喝道:“把院门封住,然后将梁民和他手下那群鸟人都给我捆了,动作麻利些。”
“是。”韩月手下的人都是以前打行的打手,自来就唯韩月马首是瞻,立即应了一声,提起棍子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院子里的衙役和郭家家丁一通乱打。
院子里顷刻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惨叫声,郭家家丁和梁民手下的衙役平日间欺负老百姓自然是杀气腾腾,可遇到打行里那群身经百战的打手,顿时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梁民好歹也是个班头,房山的六七号人物,韩月手下倒不敢造次,也没人向他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