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里得了银子,心情大畅,不觉有些得意起来:“哪里用得了那五天,三天之内我就能连本代利还给你。”他已经决定了,等到天亮,就带着这八船银子大摇大摆进城,一定要闹得满城都知道他平秋里还是很有实力的,平氏钱庄有的是现银,大家可以放心兑换。
再适时发行新票,到时候,有良好的信用体系,莫说一百万,就算是两百万也能圈回来。
冯镇呵呵一笑,“那好,这船就交给你了。老冯我忙了一夜,也累了,先进通县找个火热的炕头迷瞪一下再说。”说完,拱了拱手,就带着几个随从跳下船去,瞬间走远。
平秋里目送冯镇离开,又抹了一把血淋淋的额头,大声下令:“把银子都给我看好了,起锚进京。”
话音刚落,旁边船上的孙淡朝毕云一点头:“毕公,可以发动了。”
毕云点了一支焰火朝空中射去,厉声大喝:“休要走了贼人!”
等到这一朵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爆开,在焰火微弱的光线下,孙淡看到平秋里那张血红色的错愕的脸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天空。
他大概也觉得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这一个信号,先前还假扮船夫和梢公的东厂番子门同时抽出早已藏好的兵器,也跟着一声大吼:“休要走了贼人!”
虽然都是“休要走了贼人!”可从太监们口中吼出,却平添了一丝毫尖锐,听起来甚是诡异,却没有先前关山岳上船是那种雷霆般的气势。
这让毕云大为不满,堂堂东厂,怎么就缺乏阳刚之气呢?
平秋里听到这一声喊,心中一震,转身看去,却见船上不知什么时候跳出来这么多穿便衣的黑衣人,看模样也不是什么官差。
“难道是水贼?”平秋里一惊,手一抬,一缕精光射出,正中一个黑衣人的眼珠子。
那个番子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捂着脸蹲了下去。
平秋里见一招奏效,精神大振,手中寒光不停射出,又射倒两人,提气大喊:“各位兄弟别怕,是水贼,钱小二,你去报官。其他伙计,随我杀贼,拿住一个贼人,赏银二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平秋里这一声大吼,平氏钱庄的人也来了精神,纷纷抽出藏在身上的兵器,也大声喊:“休要走了贼人!”就要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