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微微一笑:“只有一些想法,还没写呢!”
布官“哎!”一声,“讨厌啦,明明还没写,却用话来撩拨奴家。”又伸出兰花指朝孙淡额头上点来。还好,这次孙淡早有防备,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
孙淡:“我不是说了吗,只有一点想法。不过,真要写起来也快。”
“着呀,你谁呀,你是山东第一才子。真想动笔,也不过一壶茶时间。”展布也不废话,立即对正在练功的几个女孩子娇呼一声:“都安静下来,抬张桌椅,文房四宝侍侯着,孙才子要写新剧了。”
一阵莺莺燕燕,几个女孩子慌忙抬出一张桌,有将墨给孙淡研开。
提起笔,孙淡却有些踌躇,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创作,也没现成的剧目可以抄,若真写不好,只怕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写戏剧的脚本并不如他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根据固定的曲牌填词,有严格的规矩,不是你想写就能写出来的。况且,鄱阳湖大战规模空前,要想在舞台方寸间表现出如此惨烈战况,以明朝的技术手段根本没有可能。
想了半天,他的手举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去。
“怎么了?”展布大睁着一双丹凤眼看着孙淡,有些着急:“淡哥儿你就快写吧,侯府催得厉害。”
听到布官这句话,孙淡心中一阵没由来的焦躁。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转头问展布:“展老板,如果这出戏不用乐曲,不唱,让你手下的女孩子们化了装上台去,就用我们平常所说的话演可以不?”
“你的意思是……是杂剧……”展布有些口吃:“这戏本就是要唱出来的,不唱,就不变成说书了吗?”
“不,不唱歌,同说书一样。不过,却不是一个人说,而是一大群人上去演,各人自有各人的角色。”孙淡呵呵一笑,问:“展老板,你觉得这样可成,有这样的戏吗?”
“不唱的戏还是有的,比如优谏戏、滑稽戏、参军戏、戏弄戏和傀儡戏。不过,那些段子都短,也不过给人逗个乐。”展布被孙淡这么一吓,总算没有使用娘娘腔,声音虽然依旧绵软,却好歹像个男人了:“再说,这可是给武定候唱戏,这么搞,是不是有些过火,要受责罚的。”
“别怕,别怕,我的戏你还信不过。”孙淡忙安慰展布:“我以前给你写的《林冲夜奔》如何,难道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我保证,如果只要用了我的戏文,又用我说的法子去演。你不但不会有事,反而会受到郭侯的重赏。”
“你的戏那是最好的,《宝剑记》在京城演了一百多场,场场暴满。若不是你这出戏,侯爷也不会请我们过去。”展布还是有些惊疑不定:“不过,不用唱的戏,像说书先生那么演,我以前可没见过,也不知道究竟会怎么样?”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给我一下午时间,到时候排一出给你看看,如果能用,你就用。不用就拉倒。”
“如此也好,我也是没办法了,且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展布一咬牙:“淡哥儿,你还是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