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孙家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等到下一届会试,没准还真能中几个进士。如此,才不负会昌侯孙家的赫赫威名。
孙岳成绩虽然不好,可好歹也算是中了秀才,考场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有什么意外也能理解。关键还是后年的秋闱,对儿子的学业孙鹤年还是有信心的。他还年轻,受写挫折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或许,孙岳将是孙家这些年第一个中举的人。
至于孙桂,孙鹤年倒没有什么信心,也不太看好。
可现在突然钻出了一个孙淡,不但得杨慎的看重,还中了进科山东院试的第一。再想到他才读了几个月书就有这等出色的表现,孙鹤年不禁抽了一口冷气----难道孙淡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让他拜在杨慎门下,读两年书,或许孙家又要多一个举子、进士了。
孙家下一辈有孙岳、孙淡撑着,一旦做官,可保会昌侯孙家五十年富贵。
一想到这里,孙鹤年兴奋起来,忍不住大笑三声,连呼祖宗保佑。
刘夫人也跟着面露微笑,但暗地里,她一双手狠狠地捏在椅子的扶手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至于那孙岳,眼睛里突然涌出了一星屈辱的泪花。
孙鹤年自然看不出刘夫人和儿子的异样,笑毕,朝孙淡一点头:“不错,不错,孙家竟然出了一个案首,我心甚慰。”
“二老爷谬赞了。”孙淡一弹衣摆,缓缓走来,从容一揖,面色恬淡,好象根本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一样,又好象中本科案首早在预料之中一样。
孙鹤年看得心中暗自点头,心道:此子镇定自若,遇到如此大事竟沉得住气,将来是个能成事的人。孙家有这样的子弟加入,乃祖宗显灵。必须加以笼络,一旦他进入官场,将来定为孙家的支柱。
想到这里,孙鹤年手一伸,将孙淡扶了起来,“起来吧,快来拜师。你虽然得了案首,也不可骄傲。科举一途,其中尚有荆棘坎坷,要想中举人、中进士,尚需名师指导。”
杨慎也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孙淡,等着收这个佳弟子入门。
看到从前的花匠一跃成为孙家宠儿,大堂里的奴仆和下人都是一脸羡慕,皆在下面小声耳语。
“真想不到,小小一个花匠如今却有了功名在身。将来见了他的面,只怕要称一声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