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卿强耐了性子,坐在沙发上吩咐人端来水果茶水,又将一个桔子抛向汉辰道:“接着,你爱吃这个,新下来的有些酸。”
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对黄为仁此行的目的抵触,连汉辰都看出来了。
“黄主席有何高见?”子卿剥着桔子问。
黄为仁手里把弄着桔子,看了眼子卿认真地说:“子卿兄,黄某行军打仗自然不懂,也不能对中日战势品评。只是,当务之急,是要你胡司令和西京中央上至何总理下至与沈阳事变相关人员都对民众有个交代。全国上下务必团结,不能发贰声。不知道子卿兄可否听黄某愚见?”
黄为仁说得很客气,但言语中却含了些咄咄逼人,似乎如今只有依他的计策行事,才能保证胡子卿平安无事。
“子卿,大事上稍有不慎,即可落为‘民贼’,慎之又慎,这也是何总理所思所虑。”黄为仁一直隐晦不谈正题,只是向胡子卿晓以利害。汉辰不过是随行,也不知道黄为仁是什么主张。就见子卿诧异的目光探寻地望向他,似乎在问:“伙计,知道这家伙憋的什么屁吗?”
西京政府里,大家对黄为仁的评价和何文厚截然不同。何文厚多是听人说,自己不轻易发表言论,狡诈深沉;黄为仁是说得多,听人说得少,喜欢卖弄。
胡子卿陪笑道:“愿闻其详。”
“子卿,如今民众请愿,同政府对立,骂你胡子卿都是因为一个‘不抵抗’。若是‘抵抗’了,民怨顿时能消除!”黄为仁的话音一落,探寻地望着子卿。
子卿则一瘪嘴鼓腮,毫不掩饰地微哂,似乎在说:“废话!这还用你说?”
黄为仁又自鸣得意道:“依黄某拙见,这仗要打,而且立刻要打,打得要激烈,要感天地,泣鬼神,要拿出血战濉阳的铁血来!”
胡子卿一怔,立刻收拾了懒散神情,坐直身子聆听中央有什么大的决定,难道中央想通了要对日宣战?
但胡子卿骤然的兴奋也是瞬间被黄为仁的话浇灭。
“子卿呀,你不妨派上一个师的兵力,同日本关东军去打上一仗,就打这一仗,要打得全军覆灭,血染河山,气壮山河!全国民众对你的指责谩骂会立刻停歇,你胡子卿也会一夕间从‘不抵抗’将军,变成抗日英雄。”黄为仁侃侃而谈,语重心长。
胡子卿蹙了眉头,诧异地望着黄为仁,疑惑地问:“黄主席,中央的意思是什么?是真想打这一仗?”
“打!当然真打!”黄为仁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