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刘同寿打错了算盘,居然正正经经的写了本史书出来。这个天赐良机,夏言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要趁着刘同寿没来得及修正策略的机会,大举出击,彻底奠定胜局。
“京城的各个书院、学堂,都要派出人手,同时,酒楼、茶寮这些地方也不能放过,京城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有人在谈论商史的话题,将正统的观念,牢牢的植入到人心之中!”
夏言慷慨激昂的语态,深深的激励着清流们,所有人都热血沸腾起来,响应者众,其中更是多有指天为誓者。若不是读书人不讲究那个,说不定还会有人搞个歃血为盟之类的,守住最后一块阵地,进而发动反击,这是舆论引导者——清流,与生俱来的使命!
不过,小道士毕竟从来都不走寻常路,以常理度之,本身就是个错误。就在夏言在礼部衙门指挥方遒,意气风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夏部堂,各位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连滚带爬着进来报信的,正是礼部员外郎谢正。
这次舆潮,讲究的是润物无声,不重声势,只重对人心的影响。为了公义,清流们都责无旁贷,不过,他们基本都在上层的指挥方略下行事。
而谢家与刘同寿有私仇,而且也是发自内心的要维护现行政局,所以,他们自带干粮,发动了所有资源,表现得极为积极主动。
“何事?”夏言心里咯噔一下,这样都能有意外,还让不让人活了?
“外、外面已经传开了,那后商书的事情,一下就传遍了京城!”谢正惊魂未定,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怎么可能?”夏言大惊失色,场面也一下子混乱起来。
“是啊,明明朝议刚结束不久……”
“必是那刘同寿抢先发动,意图搏个先机,各位不必惊慌,只要我等不自乱阵脚,以堂堂之势迎而战之,那贼道纵有些党羽帮衬,辩论经史,又怎么可能是我等的对手?哼,他打错了算盘!”
众说纷纭,士人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然而,谢正的下一句话,却打破了所有的希望,“各位,听我说,引起热议的不是后商书,而是一本小说,叫封神演义的。其内容荒诞不经,尽是些光怪陆离的神怪故事,不过,其故事脉络,却与那后商书全然一致!”
“又一本?难道也是出于那刘同寿的手笔?”
“应当不错。”谢正答道:“其文风,与日前那个吹捧贼道的江南异人传并无二致,应当是同一人所写……”
“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快?不过十余天的时间,他既要修史,又要在修史的基础上写小说,成书怎会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