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一把可调节的躺椅,和一个摆放在角落里的小药柜。
两侧椅把都配备着金属形的圆环,椅背上耷拉着两根白色的长布带,牢牢系在椅背后方的栏杆上。
目光缓缓往右移,他看向了摆放在角落里的药柜。即便身处黑暗,他也立即分辨出了药瓶上写着的小字。
路当归的瞳孔微微一缩。
已经过去三年了,刑珹的精神疾病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这个药柜里摆放的全是控制精神病发作的药物,并且都是在医院住院才能开到的处方药,也不知道刑珹是通过什么途径找来的。
而挂在椅背上的这些白色布带,全是精神病院里患者发病时才会用到的束缚带。由于有侵犯患者人身自由权的嫌疑,此类束缚带争议性非常大,现在已经逐渐被业界淘汰了。
为什么在刑珹的办公室里,会有这样一间暗室的存在?
路当归并没有来得及想太多。情况比较紧急,他赶紧蹲下身,从药柜里选了几种应对刑珹突发状况的药物。每瓶抖出几粒,他再一次转过头问刑珹:“饮水机在哪里,我给你去接水?”
回过头,他看到身后人已经坐在了缠满束缚带的椅子上,涣散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漠笑意。
看着小医生蹲在角落里忙活着准备药物,刑城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唇。
他想起了最初的那段时间——也就是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他坐在空荡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举一动都受到刑景山的直接监视。
刑景山给他开的新药,原本是一种用来治疗狂躁症的药物。吃多了,不仅容易嗜睡,情绪反应也会变得越来越低沉。
他本身就很难表达内心的情绪,刑景山也清楚这一点。他这样做,是想把自己逼成一个只会任他摆布的行尸走肉而已。
为了不再受刑景山的掌控,他背着整个刑家,为自己在湾海集团的顶楼打造了这间暗室。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伤害到别人,也不会让集团里的员工察觉到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