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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无法开口说话。

竭力想要呼吸, 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路当归往后仰起头,嘴唇微微张开。

接着, 牙关被人轻松撬开, 一道挺拔的人影从玻璃窗前覆了下来。

刑珹逼着他和他接吻。

温热鼻息彼此交织,唇齿被寸寸舐掠。

长廊上的空气又闷又热,充斥着初夏绸缪的燥意。明明相触的肌肤都很滚烫,路当归却感觉心口平白多了一阵凉, 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

那句温沉而又带着哑意的“宝宝”, 是这个人带给他最后的温柔假象。

以前是什么样, 现在还是什么样。三年过去了,他和刑珹之间, 依然没有任何循序渐进可言。

车厢里的深吻是, 夜晚床第间的纠缠也是。不管自己乐不乐意, 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刑珹永远是个用行动替代一切言语的人。

这样一架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只有在寻求欢愉与刺激时才会流露出片刻温柔。

每一次的肢体接触, 这人都是带着目的的。

虽然不明白这一次又是什么目的,但路当归知道,这个从背后紧紧拥住自己的温热怀抱,并不是什么久别重逢的情感流露。

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调动情绪的工具,满足刑珹心里那种难以抑制的施暴欲望。

真的珍惜和在乎一个人,是不会通过伤害他,赋予他疼痛来产生快感的。

长长的一吻毕,身后人垂下眼脸,温热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酸痛的下巴终于摆脱了掌心的禁锢,紧扣着脖颈的手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墙面,路当归弯下腰,伸出手抓住脖子,咳了个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