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茶几上的机身微微一震,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讯息:
【老板,您交代的任务已完成,人我已经留下了。】
后背靠上沙发,将手机扔到一旁,刑珹卷起袖口,抬手缓缓解开了领前的第一颗纽扣。
包括一秘在内,他周围的人几乎全是刑景山安排的眼线。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随时向刑景山禀报。
不过,经过两年间处心积虑的经营,他也在集团内部渐渐安插了很多自己的人。
比如二秘,就是刑十被调离后,偷偷留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是目前极少数几个能够完全信任的心腹。
会议的中途,他走到门外打了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她的。
弯腰拉开茶几底层的暗柜,刑珹从药盒里抖着手翻出几粒药片,就着酒杯里冰凉的半盏红酒,缓缓仰起头,滑动着喉结,一口一口慢慢咽了下去。
从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心跳就变得很沉很重,一下一下撞击着脆弱的胸膛。
痛苦伴随着愉悦席卷而来,久违的失重感又漫上了心头。手心,后背,乃至苍白的脖颈,都渐渐浸出汗来。
他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发过病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那么一个人。
他只要远远地看过去一眼,就会变成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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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里的其他几人都乘坐大巴返回了理工大,而自己却被这名自称“老熟人”的女秘书热情地挽留了下来。
直到跟着女人走进电梯,路当归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女秘书抬手按下最顶层的按钮,路当归默默出声:“那个……我好像真的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