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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大少爷身上的低气压,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果断转身关上病房的门,给大少爷留出和路医生相处的时间。

看着病床上一言不发的男人,路当归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定有哪根筋搭错了。

这本来是个多么完美的夜晚,不用值夜班,不用和电脑里的那些表格打交道。回家打游戏看电影,他干什么不行,为什么偏偏跑来医院见这人?

今天从妹妹学校出来,他憋了很多问题想要质问刑珹。没想到听完大高个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气鼓鼓的肚子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一腔怒火顿时泄了大半。

坐上地铁,只剩两三站就到家,他又在半途下了站,搭上了回医院的地铁。

从地铁站口出来的时候,一个推销化妆品的女孩拦住了他,说扫码关注可以送花,可以带回去送给女朋友。

摆手拒绝了热情的推销员,沿着地铁口往前走了一百米,路当归又掉转头折返了回去。

摸了摸鼻尖,他有些不自然地对推销员开口:“那我还是扫一个吧。”

好歹也算是去探访病号,两手空空确实不太好。

再说了,塑料花多合适啊,他和刑珹的关系就是那么塑料。

在来之前,他本来以为是因为上一次出院太急,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治好,所以邢珹才又住进了康复科。

坐在病房的沙发前,留意了几眼病床上的人,路当归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之前跟着王主任当临床助理,他也逐渐养成了快速洞察患者精神状态的习惯。

将手搭在床沿,指节微微蜷曲向内勾,刻意挡住了手腕内侧的疤痕——自残行为。

看到自己进来,第一反应是避开自己的眼神,装作与平时并无不同——逃避防御。

想到这里,路当归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