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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山山脉以东、乌孤山以西约二千里的土地上,有一片全漠北的菁华地带。
乌鲁古河自南向北,其上游滋润了的一片肥沃土地,形成了招州,土兀剌河自乌孤山发源,沿途形成了防州、镇州、维州,这一片地区乃是漠北最肥沃的草场,也拥有漠北少有的几座城市。后世外蒙古的首都乌兰巴托也在土兀剌河的上游。从匈奴时代一直到突厥时代,漠北民族的王庭常常就在这几个地方变动着,可汗大帐所在,就是漠北民族的统治心脏。
而在契丹时代,镇州则是这片核心土地的核心。耶律德光将招讨使司府设在了这里,让驸马萧翰统领全局。
而此刻,萧翰手头却没有多少兵马,镇州的兵力几乎都调空了。在石拔的步步紧逼下,他不得不将军权交给耶律察割是一种冒险,不过这种冒险不在于计算耶律察割与石拔之间谁胜谁败——无论谁都认为耶律察割一定能战胜石拔。但是,战胜石拔之后呢?如何将兵权收回来?这就是政治层面的问题了。
萧翰是契丹内部少有的政治能力强于其军事能力的政治家之一,当耶律察割还没有抵达斩首滩的时候,他心中盘算的已经是战后的问题了。
可是,近期有一些不大对劲的情报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差不多就在耶律察割出发之后不久,有消息辗转从西北传来,说在窝鲁朵城的西北千里有异动的部落。
窝鲁朵城西北千里,那是极度蛮荒的地方了,之前有薛灵哥部活动着,后来薛灵哥部被调来之后,那片地方应该就暂时空了。那等苦寒贫瘠之地,也不值得其它部落去费心思。
消息来得很不确切,只是一个来自薛灵哥河上游的猎民到窝鲁朵城交换毛皮时随口道出,然后这毛皮商人到了维州后又和一群商人提起,这群商人又在防州的酒馆偶尔提及,这才被萧翰安排到各地监视各族各部一个腹心部恰巧听到,然后作为一种不甚重要的情报反馈到了镇州。
这份情报夹杂在无数消息之中,就是萧翰的佐贰官也没当一回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萧翰从恒河沙数般的各种情报中听过去时,偏偏就觉得这个信息特别刺耳!
西北……西北……
按理说那里不会出现什么大的乱子的,但为什么自己的心就这样隐隐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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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阿尔泰山)是西域与漠北之间的主分割山脉,金山是西北、东南走向,绵延数千里,通过其东南部缺口,有一条道路可以沟通漠北和西域。当初耶律阿保机进入西域走的就是这条道路,契丹为了援救回纥扼杀天策,远侵西域走的也是这条道路,这次石拔东征漠北,同样是走这条路。这条路,也算是丝绸之路的一条支线,也是漠北与西域之间沟通的主干道。
横亘数千里的金山巍峨高耸,虽然这条道路并非唯一的,但其它的小路最后也指向这条大道。
不过这次唐军东征,石拔并非唯一的军队。张迈以劣于耶律德光的兵力固守本土,利用地利优势硬扛三国围攻,但天策军一直以来的战略都不主守而主攻,天策大唐这次的战略重点不在甘陇,而在漠北,漠北的攻势,主力在杨易,不在石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