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宪大长公主冷哼了声。
这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那墨玄宸在京中数年,原以为他病弱无能极好拿捏,可谁知道却是头藏着心眼的狼崽子。
他明知道谢翾今日处斩,却选了今日来宋家下聘。
不仅请了惠王府的老太妃过府为宾,还这么招摇过市,一路从镇南王府抬着聘礼绕了大半个京城才来了宋家门前,恨不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和云锦初即将大婚的事情。
他这是想要谢翾到死都不能安生,更是恨不得要将谢家人伤痛撕扯的血淋淋的,踩着谢家的脸面来炫耀他和云锦初的深情。
从今往后,但凡有人提起他二人夫妻情深,就必会有人为他们感情献祭的谢翾。
哪怕是谢翾死了。
他所做之事,所有的卑劣下作都永远会被人记着。
往后谢家也得活在他们恩爱的阴影之下。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那贺兰崇山莫名其妙出面替墨玄宸说项,让墨玄宸入了军中担了六品校尉职,那钱氏也撺掇着太后出面。”
荣宪大长公主垂眸抓着手中佛珠寒声道,“你有没有查清楚,贺兰家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替他们二人说项?”
宫嬷嬷摇摇头:“奴婢让人查了,贺兰家跟镇南王府一直没什么往来,跟宋家更无太大交际,只唯独贺兰家的嫡子跟宋家那位二小姐交好,贺兰家的大小姐贺兰舒前几日也来过宋家一趟,说是探望那云锦初伤情。”
“云锦初……”
又是她!
荣宪大长公主眼里杀意横生。
她怎么没一早就杀了她!
外间喧闹声渐渐散去,镇南王府送来的聘礼被全数抬进了宋家,街头巷尾还能听到那些人议论此间盛况。
宫嬷嬷有些迟疑的低声道:“公主,快正午了……”
谢翾今日行刑就在午时。
荣宪大长公主捏紧手中佛珠,想起即将身死的谢翾便是心口刺疼。
那是她真正疼爱过的孩子,身上流着她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