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宗光的精明,他该直接交给景帝或是寻个借口送出去才对,怎么可能留在手中。
可如果账册不在宋家,谢家又怎么会突然算计宋家?
谢翾的目的,是云锦初?
墨玄宸只觉得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手中一松将汤匙扔进了碗里:“把这消息告诉云锦初。”
朱祁抬头:“世子是觉得,东西在她手里?”
“不是。”
墨玄宸冷淡道,“云锦初是个聪明人,如果东西真在她手里,她不会猜不出谢家的目的,也不会毫无防备。”
之前在马车里时,他提起宋家或许不自觉招惹什么麻烦时,云锦初皱眉茫然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况且若她真知道些什么,拿着镇南王府和四皇子致命之物,她恐怕早就成了拿着鱼饵布局之人,最起码在跟他谈条件的时候有更多的底气。
她又怎么会被人算计到在文远侯府里那般狼狈的样子?
“只管把消息告诉她。”
事关她父母之死,她不会坐壁旁观。
“那夜九和镇南王府的事……”
“也一并告诉她,不必瞒着。”
朱祁面露诧异,夜九的事也就罢了,镇南王府的事可是事关他们将来夺回兵权的大计。
如果东西真在宋家人手上也就算了,万一不在……
主子岂不是亲口将这般隐秘消息告诉了云锦初和宋家众人?
朱祁想起先前跟自家主子约法三章笑盈盈的少女,心中对她更多了些重视。
原以为主子跟她不过是利用,可如今看来却未必全是。
……
春风泛着凉意,吹起水榭上挂着的轻纱。
水榭亭顶的八角木梁上挂着的铜铃叮铃作响,几支荷叶浮在水面上恣意伸展。
阳光落在水上,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夏侯钰瞧着朱祁离开后,朝着墨玄宸说道:“主子,景帝已经传旨让詹春华对外说您身子好转,还命他让太医院那头也停了药,您这体弱之症是不是能好起来了?”
墨玄宸“嗯”了声。
夏侯钰瞬间高兴起来:“那您快把药喝了,等会儿我就去将解毒的药配好,从今天晚上开始您就去泡药浴,争取早日恢复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