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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校对版] 小灰雀 3114 字 2022-10-19

“二兄,酒菜送来了,这就给您送到小院里去?”黄而娃很不确定,刚刚看到况他们可是和那三个河北来的饿鬼模样的捕快在一桌的。

“先给里面他们三个送去吧,另外再置办简单点的送来就成,最好是有现成的。”王况想了想,让伙计把食盒先给他们三个送进去,也算是自己对他们的一番谢意吧。

徐国绪就开始嘟囔:“早知道要送进去,某就不出来了,没的还要等小半个时辰。”

王况又拍了一下他的肚皮:“还吃呢?再吃那么多真的就够肥了,可以送去宰杀了,算起来百来斤肉约摸会有吧?某都忘记了,现在豚肉多少钱一斤来着?还是说这东治港的肉更便宜些?”

那个认得王况的管事也是见过徐国绪的,知道小东家和他关系斐浅,就笑着附和了一句:“东治港的豚肉要比建安便宜些,毕竟这里有鱼等海获,一斤大致在十文上下罢,合着徐大郎君能卖到一贯。”

“才一贯?”徐吃货手舞足蹈的跳将起来,要不是顾及着说话声太大会被里面的听了去,他都要吼出来了,“某天天吃好的,喝好的,才值一贯?!”一席话让黄而娃顿时轻松了许多,本来他心中还埋怨那管事说话也不懂得看清是对谁说的,现在看来,徐监丞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么。

王况本还想再调笑徐吃货一两句,抬头却见图虎他们还呆在大堂和饭厅中间的廊弄里,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在和黄而娃他们说话的时候,图虎就很自觉的退到一旁了,倒是自己忙了半天,差点把他们都忘记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徐吃货要宠物

徐吃货发牢骚归发牢骚,只是个寻找渲泄的由头罢了,并不是真的介意多等半个时辰的,因此在说完后就很自觉的让开了路,让伙计们把食盒送了进去,只交代了一句不要泄露了他们小东家的来路就行。几个伙计依言送了进去,不多时候,就听得里面几身惊喜的喊叫:“真是富来客栈的?真的是刚刚那位小郎子送的?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无功不受禄,这么重的礼俺们哪消受得起啊?来,兄弟们,既然人家小郎子送了来,咱们也不能浪费了,辜负了小郎子的一番美意不是?都麻溜点的,赶紧的把这几碟消灭了,好腾出地方来慢慢的享受一下人间美味。今趟也不算来冤枉了,有这一餐就值得了,要知道就连明府也没吃过富来客栈的酒菜呢。”

估计他们三个也瞧了出来,恐怕王况并不只是个徐国绪口中的算学博士这么简单,想来也是肩负着什么使命的,从他能让富来客栈的管事亲来送酒菜来看,应该至少也是个建州人甚至是建州的官员,建州其他官和别处都差不多的数目,但就是各学的博士要比其他州多得多。

出门在外,乡土情谊最是看重的,因是故管事的才会亲送了过来,既然人家有心,咱们自己且记住就行了,等抓了那几个龟孙儿,咱们也学了那建安侯,在功劳簿上记上小郎子一笔,就说得亏他大力协助。至于说名字,自己等人说了反而不美,就是要让上头来驿站查到了,方显得自己等人是不大愿意送这功劳的,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查出小郎子并没在这上面出力,那也是上头的错,错不在自己和小郎子身上,谁让你们要记下人家的名字的不是?小郎子得了这份功劳,也许不能就地升官,但至少,建安侯他老人家应该能听到他的名字,这就行了。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这小郎子就是对他们的脾气,总觉得他要真的就这么埋没了实在是可惜了,心中被小郎子的风采所折服的同时,也为他叹息,可惜了,真真可惜了,要没有这么个寺人族亲,日后必定是个人才。

到了黄而娃为王况安排的小院子里,徐国绪再也忍耐不住了,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真真笑死个人了哩,竟然说二郎要为某所累最多只能爬到五品;竟然说二郎是‘他老人家’;竟然当着二郎的面担心朝廷不肯对高句丽用兵……”,边说着,边用脚将地面跺得砰砰作响,幸好是砖地,这要是泥地,保不齐就要被他给跺下一个大大的坑下去。另一边的黄大也是忍不住,脸上古古怪怪的,是那种想笑却又强忍着的感觉。

门外的图虎三人听到里面的笑声,面面相觑,不知道小东家究竟是碰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图虎是随建安人叫王况为小东家的,其他两人跟着图虎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跟着叫了。当然了,图虎的族人里,那些迁到建安去定居的人也都入乡随俗的跟着这么叫,而住在东治港附近的呢,还是随大流称建安侯,不过呢,就要在建安侯前面加个“我们”,合起来就是我们建安侯如何如何,在他们看来,建安侯有今日,他们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功劳在里面的,当初不就是从建东岛取的辣椒种子来的么?建安侯不就是有了辣椒,才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的升官速度么?当然想是归想,说却是没人说出口,离了中原几百年,他们还大多保留着上古遗风的,喜欢有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一揽,却也不喜声张,自家在心里得瑟就好。

等徐国绪好不容易笑够了,王况这才把图虎三个叫了进来,道:“都没吃吧,等下别走了,一起吃。”又扭头问徐国绪:“他们三人,你还是要考较么?”

“考,怎么不考?”徐国绪脸一扬,“一定要考,还要加高难度,不过呢,人是肯定录用了,只是这考较的成绩当做日后船队上职务的分派依据,考得满意的,就当个领队,考得某不满意了,那就只是个小兵蛋子。”说完,他用低得只有王况听得到的声音哼哼道:“莫要以为某不知道,有二郎你出手改的楼船,不定这仨出海后就不大有露一手的机会,这时候不让他们卖力的露一手,那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