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是看上了这个小娘子了?要不要让你嫂子去帮你打听打听,然后托了媒婆子过来?只是如此骠悍,怕是兄弟你吃不消呢。”身边的一个显是他的同伴,打趣道。
谁曾想,这两人话才出口,就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很是不自在,扭头一看,周围的建安人都眼中冒火,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看,甚至已经有人举起了手中的筷子或是碗盘之类的往他们头上敲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打丫的!”顿时筷子,碗,钵头,盘和汤匙之类的就劈头盖脑的往这俩家伙头上砸了下来,俩人顿时身子一矮,抱紧了头,哭喊道:“某等犯了什么错了?”
“犯什么错?该当你倒霉,都这时候了,还不知道犯什么错,某就让你长长记性,记住了,那是春兰小娘子,可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也不是你想调笑就能调笑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老汉,因手中没有可砸的工具,建安的大比是有规矩的,年轻的想吃,自备碗筷汤匙,大比会上的碗筷汤匙是给年长的人和外地客人备的。这个老汉上了年纪了,自是不用自备工具,这会他正将腰间挂着的钱袋取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砸着这两个倒霉蛋,不过他也是心存善念,没往俩人头上砸,而是专门捡那肉厚的部位砸。
“某等怎知那是春兰小娘子,再说了,即便是知道,某等也不知道春兰小娘子是哪方贵人啊。就饶过某等吧,大人不记小人过,某等再也不敢乱嚼舌头了。”那个后说话的,应该是已经成家了的,年纪大些,见识也是广些,这一被打,情急之下,也略微猜出了老汉口中的春兰小娘子的来历。
在这个建安,要让建安人如此诚心爱护的人家,只有一家,那就是奉议郎的王家,还有富来客栈的孙家也是招惹不得的,自己兄弟俩的一席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能引起众怒,那么春兰小娘子必定是奉议郎家的了,这倒霉催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嘴贱呢?说谁不好,偏要说到奉议郎家的人,而且还是个俏丽的小娘子,谁知道这小娘子将来会不会被奉议郎收到房中呢?
只是猜是猜出来了,嘴里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要是承认自己猜出来了,好么,保不齐又要被建安人安上个明知故犯的帽子,这个后果更难想象,所以只能咬定了不知道。
“干什么呢?”这边厢才一乱,王冼的童子军就到了,童子军帮着维持秩序,已经成了天下大比的一个惯例,只是这两年,王冼不再抛头露面了,但平日里还是会用了王况教他的法子操练操练童子军。童子军也正应了那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都有孩童加入,也每年都有年龄大了,要挑起一家大梁的少年离开。
但是建安人对童子军的尊敬却是没改,先不说这童子军是小小东家操练着的,就说哪家没有孩子在童子军里呆过?就冲这点,童子军在建安人里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因此这一声充满着稚气的喝声一出,建安众人就停下了手,开始七嘴八舌的告起那俩倒霉蛋的状来。
“众位叔伯阿公就都收敛点罢,今儿个是小东家出手的日子,再想等小东家出手,也不知道是甚时候了,小东家这两年忙着呢,听小小东家说,小东家常一个人呆坐着想事情,好不容易这才有了机会,大家就都退一步罢,莫要影响了小东家。再说了,这两位客人不也认了错么?他们不认识春兰姐姐,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领头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年纪稍长的孩子,腰里似模似样的挂根木棍,比之衙门里的杀威棒短许多,只有尺来长的样子。他一抱拳,冲着刚刚出手的建安人道。
“既然牛三郎这么说了,某等这就作罢,只是你们二人今后可莫要再乱嚼舌根了,否则……”童子军的面子是要卖的,那个老汉闻言就发了话,这一堆人里,就数他年长,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不过盯着这俩倒霉蛋的眼光还是不那么友好的。
这只是一个角落的一个插曲,相似的情形,在春兰步入场中后,在其他角落里都有出现,不过也都被及时赶到的童子军给劝阻了下来,人群并没有因为这些各个角落里冒出的插曲而骚动起来,只消得片刻,就又安静如初了,大家都盯着春兰看,想看看春兰小娘子要做什么,至于其他参赛选手,此时已经被建安人当成了空气一样无视了。
第二百九十章 长孙煜的决心
王况也是一直留意着边上的情况的,如此之大的盛况,不要说是衙役和被王况借了来的镇军将士紧张,就连王况其实也是紧张的,好在这时候可没什么自杀式的爆炸,也没火药出来,不然,轰的来这么一下,这麻烦就大条了。
春兰进场引起的那个方向人群的骚动,让王况心里很是一紧,待看到是春兰进来,他就放心了,随后其他地方引起的骚动在内场童子军(场地内为了保持平和而是用童子军巡视,场地外则是交给了镇军和衙役)的维持下,很快平息了下来,他这才有闲问春兰:“你来做什么?”
被那么多人注目,春兰的脸也是通红,平日里她们几个丫环上街也是能引起大家的注目的,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哪有今天这么样的,几乎可以说全城至少一半的人都盯着她看,再加上那些外地客人,怕是没三四万?广场空地是有限的,只能容了万来人,但周围的茶楼,酒楼,住家面向着广场这里,起码也能有万余人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