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要是喊一声李三郎,赵五郎这样在建安的大姓,那就应得多了。
所以,倒是没人会在姓上造假,这姓名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谁都愿意改的。除非是非常少见的姓,比如说尉迟保琳的姓,只要一报尉迟两字,那多半都能引起别人的遐想,这是不是尉迟家敬德家的啊?
孙家庄上现在已经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又有孙家几个老成精的在那,所以王况才说他们蹦不起来。
不过,既然他们按捺不住了,王况准备给他们创造创造条件,过段时间,给他们换换地方,要是现在换的话,假如精明的,恐怕会联想到这和他们向陈大几个套近乎有关而生警觉,或许就这么跑了也不一定。
王况可不想他们没“完成任务”就跑了,要是这样,李胖子说不定还会再派人来,再派谁来,那就很难知道了,就变成了敌暗我明,而不是现在的敌明我暗的态势。这可不是王况希望得到的结果,再说,李胖子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估计还和这对假乞丐没有“暴露”有关。
陈大他们说的不光是这些,这中间也提到了有几个嫁了出去的王村女儿,算是王村幸存者了,去年清明,有带了香烛去王村祭拜的,还说等到今年清明到了,他们还要回转回王村去,帮着那些王姓女儿扫扫墓什么的。
这话让王况在那小间里吃着饭,脸红了一下,这是他极大的疏忽,诺大的一个村子,上百口人,既然有娶进来的,自然也就有嫁出去的,自己兄弟三个是王村的继承者,她们又何尝不是继承者呢?
但自古以来,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非说父母这头的男丁死绝了,才会有女儿来继承家产的事情发生。可能陈大他们就是因为这点,加上王村还有王况兄弟三个男丁在,继承整个王村的田地是理所当然,所以也就一直没跟王况报告这事。
但是既然王况已经听到,他就不能不管了,当下跟王凌商量了下,田地是不可能让她们继承了,但却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帮持一二,让这些王村出去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在夫家能抬得起头来。
王凌被抓时已经年纪不小,所以村里面嫁出去的女儿,他大多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也不要紧,只要认识几个,再由这几个一一的去记忆去寻访,然后对照一下县里面存了档的户籍,就能对比出来,不怕有人来冒认,倒是怕会遗漏那么一个两个的。
王况心里其实很敬佩这些嫁了出去的王姓女儿,自己在建安已经如此的发达,却是没人前来认亲,这就是这个民族自力更生的民族性了。
但由此也可以推断出来,自己这一房,包括了王凌这一房,怕是已经没了姐妹没了姑姑,就是有,也是在战乱中离乡背井,不知道迁到哪里去了。不然,就只要王况在,断不会有姐妹姑姑不会心存了找到亲人的侥幸,而到建安来的,王况王冼可是成天街上走,而且王况王冼的各自父母名讳,也几乎是建安家喻户晓的。
寻找王村家嫁出去的女儿的任务,就交给了王凌,他是州衙门班头,等到这任满了,就要升为总班头了,顶了原来那个老班头的位置,带衙役下去巡视本就是王凌的工作,自然也就可以利用这个工作之便来寻访,同时,正好陈大他们也没事做,就让他们都跟着王凌多到乡下去走走,一起帮着寻访。
州衙门一共有五个班头,每个班头下又各有五名副班头,然后每个副班头下又各有十名衙役,每个衙役又都带了一到三个类似后世临时工性质的帮办,算起来王凌手下,就有几十近百号人马,若是等到夏末,建州的考课完成,他顶了总班头的位置,能调动的人马句有四五百号人,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当然这个力量不是绝对的,只有班头,副班头是流内的,是固定官职,是由朝廷拨付薪俸的,衙役都是半临时工性质的,只在州里有名册,由州里拨给薪俸,只比帮办地位略为高些,平时也都有自己的田地要种,只有闲时才能来衙门站班。
县衙门也是如此,可以说,县衙门的衙役和州衙门的衙役的地位是一样的,没有谁高谁低之分,只不过在平时办差的时候,县上的会尊敬州上的一些而已,同理,大理寺的衙役也是一样的地位,不会出现后世那种部里随便一个办事员,等级也比地方一个派出所所长高的现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