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是大家的建安。”孩子很是不解的看了看问话的人,也懒得再解释,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去了。
见到那前十名换了新袍子,人一下显得精神了许多,其他进了百名的都赶快的跑回了住处,将自己的袍子也换了上去,这才发现有点区别,前十名是滚的紫边,而他们滚的是红边,心里对前十就越发的期待了起来。
王况打擦边球给这些衣物滚边,就是按的官员品级的样式来的,紫为尊,红次之,绿再次之。官员品级高低,从衣服的颜色上一眼就看得出来,百姓都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分类方式,所以也就能一眼分辨出厨师在天下大比中的地位高低来。
建安城小,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只花了小半时辰,就游完了,这天下大比对普通人来说,就算是结束了,想要再看热闹,那就要等后年了。
算起来李恪对这次大比支持不小,也花了一百多贯进来,本来,如果他事前亮明了身份,这一百多贯都可以不花,想要烤架,给你做个就是。偏生这家伙就是想着都要自己拍了下来才心安理得,实际从这点上来看,他就没有什么上位之心,有上位之心的都会想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东西,自己拿了也没什么不妥当,这就是心态上的不同。
既然你愿意花这钱就花罢,别人不大理解李恪为什么要买那烤架,王况却是理解并确认了一件事,李老二一家子,果真是有胡人血统的,恐怕李老二平日里就喜欢吃烤肉,这李恪可能就是想着买了回去送给父皇。
晚间酒席上,李恪却是不坐自己的座位,而是跑了过来和王况他们挤一桌,还要嘟囔:“这餐酒菜贵,让他们多吃些。”
李恪一来,这席位次就发生了悄然变化,原本是黄良背北朝南坐的主位,王况在其右边次位,李业嗣左边,其余的就按着品级的大小排。结果李恪一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挤到末位坐了起来,其他人只好跟着动,黄良和王况挪到了李恪左右,临时的变李恪的座位为主位,好在这个也简单,把李恪背对着的门给关上,再把李恪面对的窗户打开了就是。座位的主次,最严格的主位就是背北朝南,但这时候只能是南边的门窗开着,若是随便些,那就是面对门或窗的是主位,以门优先。
因为这中间临时的加了个李恪,王况就叮嘱自己的三家酒楼,再多做一两道上来,当然了,这也是要装模作样的十家都吩咐了下去的,只是加了句大家量力而为,王况可是知道,这时候的厨师,大多也只有一两样拿手的菜肴是当做密技传下来的,其他所会的,基本上也没什么特色,在这样的席面上委实拿不出手,你要让他们再多做一道两道,确实是为难了他们,谁能像富来客栈,建林酒楼和山外山一样,几乎每个厨师都能拿出十几个拿手的。
而杏花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酒了,两道菜就由富来客栈给他补上,大家也都知道杏花村掌柜的是称王况为师父的,虽然王况没应过,可也没否认过啊,所以富来客栈总厨孙嘉英算起来是他的师兄,师兄帮着师弟做两道菜,也是没有丝毫可以指摘之处。
可以说,基本上富来,建林,山外山这三家酒楼里的绝大部分菜拿到其他酒楼去,都有资格去争一争镇店菜的位置,富来有的,其他两家基本都有,除了一些因为地域限制的食材除外,比如说泥鳅芋子,其他两家是做不出来这个味道的,而建林酒楼的羊汤,富来和山外山也是做不出来那种地道的味道,原因很简单,长安和洛阳的泥鳅没建安的好,说建安,就是和唐兴隔了个仙霞岭的须江,那里出的泥鳅就不行,硬,没法做到入口即化的效果,建州的泥鳅煮的泥鳅芋子汤,那泥鳅是可以连骨连肠都吃下肚去的。同样,建安这里也没长安那出的羊好,长安和建安的面粉又没洛阳的好。可以说,三家酒楼,大致相通,但又都有自己的特色。
因此上,知道王况对这个吴王很是上心,这次孙嘉英就把王师傅给拉了来,做泥鳅芋子,这道菜,富来客栈里,就数王师傅做得最是地道,其他人,就连孙嘉英也赶不上。
当初说好了的是二十道菜,等到二十道菜上满了,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却不料又连上了几道来,那些拍得席位的一细想,敢情咱是沾了吴王殿下的光了,多吃到了几道美食,心里都道这次值得,下次,要是没个大人物来,估计说是二十道,那就肯定是二十道的了。
喝到高处,就有人壮了胆跑到王况这席来给李恪敬酒,李恪也都笑着一一的应了,这让其他人一看,啊哈,吴王可没端架子,赶紧的,某也去敬上一瓯,等回去了,在族谱上添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与吴王共饮。这可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好在人不多,不过二十多人而已,大家都知道节制,都是抿一口意思意思而已,酒是杏花村的酒,这酒喝着甜口,丝丝入喉,没有半点不适,尤其是温过的酒,喝上一口,就从头暖到脚,暖洋洋的,舒坦至极,让人忍不住还要再喝,但这酒的后劲大,三天前的流水大席上大家都见识过了的,就有个酒客,喝了一碗酒下去,可能觉得没过瘾,紧接着腆着脸又要了一碗灌下去,然后没事人的和同伴说说笑笑,可没走多远,卟通一下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所以,知道这酒后劲大,可没人敢冒着把吴王殿下灌醉的危险,谁知道殿下醉了后,会不会耍起酒疯来,到时候翻脸不认人,那就是叫天天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