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普通组还是和去年一样取十名,但专业组只取糕点和菜肴各五名,最后一名的奖励也是有一贯,所以那些人不敢奔着第一名去,却大多数奔着后几名去的,谁不知道,这第一名铁定是要落在富来客栈手里的,要论烹饪,在建州,除了小东家,谁能和如今的富来总厨孙小郎君比?
当然王况还是不会去参加,他不是不想参加,而是不想去和他们争夺这个毫无悬念的名次,本来他也是想让孙嘉英不要参加的,但转念一想,富来客栈建州第一的名头还是需要一个实际的头衔来落实,所以也就没反对。不过和孙嘉英商量了后却是放出了话去,明年开始,孙嘉英将不再参加建州的流水大席评选。
只说建州,而不说永远,这是要为以后参加全国性的比赛做准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知道会什么时候冒出许多高手来呢?参加比赛本身就是为了切磋和提高,有好的机会当然是不能错过的。
今年的流水大席比去年规模大了许多,不光是建安本地的,像是唐兴,建平,瓯宁也都有酒楼食肆来参加,这只是第二届,王况没想到这么快就隐然的从一个县的盛会转变成一个州的盛会了。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果然是真理啊。吃,只要生活富足了,肯定是被民众摆在第一位的。当然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什么房奴之类的出现,所以,很自然的,民众有钱了,吃就摆在了第一位,想要房子?地皮有的是,城外一大片的无主之地,城里没房没地,你去城外盖就是,没人拦你,也不用担心什么违建之类的。
自己家的房子自己改建还要别人批准,真的是咄咄怪事,王况当初看到一个新闻,说是某非著名相声演员在自己的别墅门口,搭盖了一个很简单的东西,好像是既能挡雨又能晒到太阳的玻璃棚子,被说成是违章建筑强拆了,还要缴纳罚款,他就很不能理解,这是私有财产,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情,若说是在高楼或小高楼里的套房搞什么搭盖,可能影响到整栋楼的安全而不允许,这个王况理解。可那是别墅,还是独栋的,不管他怎么改,即便是把整个建筑搞塌了,那也是他自己个人的事情,影响不到别人。
这就好比,你身上穿的衣服,比如说牛仔长裤,夏天到了,你觉得太热,不爽,将裤管剪了,成为短裤来穿,这时候就有人来说了,你这是违章,不行,要罚款。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然在这时候的建安,没有这样顾虑,王况家的房子,他爱怎么改就怎么改,只要不使用超出他地位的一些装饰和颜色,就是李老二也管不了他。甚至只要王况乐意,他都可以今天推倒明天重盖,然后再推再盖,怎么折腾都行。
所以这段时间,王府已经成了一大片的工地,只留了几个住人的院子挤着住外,其他的地方都在孙铭前的大包大揽下开工了起来。
孙铭前对做监工很是热衷,这几年,因为王况的加入,富来客栈他几乎都不怎么去管了,每天只管坐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或者就是带了孙韩氏,夫妻两个跑到王村去住两天,陪着邓十一胡吹海塞。
正闲得无聊呢,恰好王况的婚事,给了他大展拳脚的理由,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王况兄弟给轰到一边,自己规划起了要怎么改王府的事情来。
当然,他也不会乱来,毕竟早年见走南闯北惯了的,见识还是有的,不说别的,就是他自家府上,去过的人没说不好的,都说很有一种隐士的味道。
而这样的韵味又是王况追求的,可惜他一个受后世教育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不管他怎么个改法,总有点东施效颦的感觉在里面,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既然孙铭前愿意干这么重的活,那就都丢给他好了。
王府的工地上是热火朝天,建安城里新建好的文庙及广场上也是如此,孙掌柜从扬州请来的乐坊班子,被王况请到了文庙前搭了个台子,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唱一个时辰。
当然了,乐坊班子愿意这么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唱,一半是看在了王况宣德郎身份的面子上,另一半则是看在了这些天住富来客栈里,每天吃的都是不重样的美味面子上。
城内是热闹非凡,把守城门的兵丁也有点心不在焉的,就连那条黑狗,也不在趴地上睡觉了,而是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听着从文庙那个方向传来的咿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