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冲几十步后,刘宏和踏雪乌骓面前便出现了半人高的木墙,几乎不用刘宏抖缰,踏雪乌骓便发力跃入了半空,而这时刘宏已经掣出了鞍旁的鎏金大弓,引箭上弦,射向了左前方。
简直就像是驾驭着天马飞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台上每个人的心里都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而这时刘宏射出的加重破甲箭穿透了靶子,击碎了后面悬挂的酒坛,随着四散的水花,三十斤装的酒坛应声而裂,碎片掉落在地上。
当踏雪乌骓落地时,刘宏一手执弓,一手持缰,在前面大约五十丈长的宽阔地上,再次加速,然后在疾驰中,弯弓射箭,连续五箭,箭箭射穿木靶后,击碎了后面盛满水的酒坛。
这种力量与速度兼备的骑射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堪称无比绝伦,此时看台上的人们早已呆住了,谁都没想到天子竟然这般强悍,而赛马场四周的羽林第一军团的士兵则是眼中露出了狂热的光芒。
黄忠看着这一幕,心头也是震撼,作为天子的箭术指导,他知道天子每天虽然会抽出一个半时辰习练武艺,可是却绝不如每日都在苦练的武人时间充裕,天子能练到这种不逊色于自己的地步,也只能称一声天赋横绝了。
看台上,吕布看着天子纵马奔驰的身影,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敬服之色,若说以前他对天子抱着知遇之恩,必以死抱之的念头,那么现在他就是死心塌地的臣服,只有这样的天子,才是他吕布愿意用一生来尽忠的人。
连续二十箭,箭箭势沉力大,连靶带酒坛一起穿透射爆,光此一项,刘宏就展现出了不下黄忠,吕布的骑射技艺,二十箭过后,刘宏一手持缰绳,一手拔出腰间的军刀,一边控着踏雪乌骓以高速通过沿途的各种障碍,同时劈碎了摆放好的刀靶和木桩,他的每一刀都凌厉霸道,靠着踏雪乌骓恐怖绝伦的冲击力,所过之处犹如飓风肆虐。
赛马场内的羽林第一军团士兵和前来的细柳营军官们,呼吸急促了起来,这策马骑射,砍木桩,劈刀靶,他们平时也练过,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先不说天子那已经是绝顶的箭术,光是这一手策马在障碍中,连劈三十处刀靶木桩,而且每一处都是切口光滑,没有刀靶和木桩碎裂,只有被砍飞的地方,就足以看出天子的腕力,眼力,出刀角度,控马技巧可谓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收刀之后,刘宏策着踏雪乌骓风一样地掠过最后一道障碍,然后掣出了鞍旁吊环上的大枪,接着连续挑飞了十个木人,当一个接着一个沉重的木人摔落在地上后,他才调整着呼吸慢慢地停了下来,横枪环视着身后,为了刚才那只是短短的一刻,他系统地训练了三个月,如今看来他做的还不错。
当天子从马上跃落的瞬间,整个赛马场的人们才回过神来,接着高呼起了‘万岁’,在众人的呼声中,刘宏摘下头盔,露出了几分笑意。
内阁省的宰相们知道,天子今日这威势煊赫的一出足以让在场的豪强臣服,名望将更加如日中天,再也无人可以撼动,尤其是军中,看着那些疯狂叫喊的士兵,杨赐等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天子如此强悍,恐怕日后绝不会再有前几代天子时的边患,忧的是天子会不会御驾亲征。
包厢里,糜竺的父亲陷入了沉思,他是个经历风雨的老人,自然不会像儿子那样沉溺于天子所展露出来的无双武勇中,在他看来和以前的天子相比,现在这位天子对于军队的掌握恐怕是历代之最,而刚才那一幕则是天子对他们这些豪强的某种宣示,天子的强悍并不一定是用来对外的,如果谁试图违逆天子的意志,那么下场就会如刚才那些被斩断射裂的木桩箭靶一样啊!
和糜竺父亲一样的还有不少其他看似年老的豪强,他们都领会到了天子行动背后的深意,不过他们也大多都没有在意,因为从他们加入天子的阵营那一刻起,捆绑的利益就注定他们不会去违逆天子,除非天子做出不利他们的行动。
在刘宏的亲自出场下,气氛达到了最热烈的时刻,而这时作为压轴的赛马比赛终于开始了,一共八匹精挑细选出来的赛马和他们的主人站到了赛道上,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骑服的吕布牵着赤菟,和赵云并肩站到了一起,今天来比赛的八人八骑全是军中的好手,不过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也只有,黄忠和他爪黄飞电,孙坚和他的绝影以及赵云和他的照夜玉狮子,至于其他四骑,虽然也是上等良马,可是和他们相比还是稍稍逊色一些。
看着品相各异的八匹骏马,前来的豪强们赌兴很快便被跳了起来,他们迅速地选中了自己看好的马匹,然后让随行的人前去看台内的大厅下注,只是短短的小半个时辰里,赛马场便受到了超过四千万钱以上的赌注,每一个豪强都下了上限最高一万钱的注额,当然如果他们要赌得更大的话,就只有私底下进行了,不过这是不受帝国律法保护的。
作为赛马场的主人,刘宏自然也象征性地下了注,而他下注的对象正是吕布,赵云他们的马匹都是他赐下的,对于这些由他起名的马匹优劣他也最清楚不过,吕布的赤菟是少有的纯血汗血马里的异种,虽然只是比其他三人的马匹强了一点而已,但是也足以为他奠定胜利的基础,如果说现在整个帝国能跑赢赤菟的马匹,就只有他的踏雪乌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