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中国历史上每位皇帝都有营建宫室的嗜好,除了少数几人外,大多数都会建上几座宫殿,而国家资源也就那样被浪费掉了,不过刘宏显然不同,首先在他的领导下,帝国的财政比起大多数王朝都要好得多,另外就是他对于营建只供私人使用的大型建筑毫无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可以盈利的大型公共建筑。
拜水泥和混凝钢筋土等新建筑方法的提前出现,再加上刘宏那迥异于任何时代皇帝修建大型建筑时的运作方法,这座帝国赛马场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全建成,水泥钢筋为主体的巨大看台,一共设置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座位,主色调为红色配黑色,巨大看台内部则按照刘宏的吩咐设置了餐饮和接受赌马的专门机构,为此在这座赛马场里,还专门准备了小型印刷机,每场马赛都会印制花色不同的马票,上面可以注明投注额。
这一次帝国赛马场开张,除了上雒的各地豪强,帝国的头面官僚们也大半到场,因此对那些豪强来说,可谓是赚足了面子,至少回去以后可以向别人炫耀。
看台中央,自然是专门留给刘宏使用的御座,而两侧则是各九间的豪华包厢,坐在包厢里,糜竺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不太明白为何父亲要花大价钱来包下这包厢,在他看来这是一笔无意义的花费。
“人要是有了钱,自然想要名望,而有了名望后,人和钱自然就会靠过来,所以名利名利,名总在利前面。”糜竺的父亲看着儿子,淡淡地说道,“这十八处包厢,照道理,天子可以全部给那些大人,可是却独独留出了三处给我们这些豪强,就是给我们机会建立名望。”对糜竺的父亲来说,一处包厢整年包下三百万钱,并不是太贵的价码,因为这里是帝国赛马场,是属于天子的地方,作为外地豪强,能拥有一处包厢,这足以让他在徐州的身份大涨。
拿起包厢内独有的望远镜,糜竺的父亲递给了儿子,和包厢外的那些人比,这就是双方在待遇上的差距,尽管那些人中有六部的尚书,论地位比他高得多,可是现在他坐在里面,而他们则在外面和其他人共用一架望远镜,就算不论包下这包厢的潜在利益,光是这一点就让他觉得很值得了。
赛马场的看台上,那些不能进入包厢的官僚和豪强们在临时征调的羽林第一军团士兵的指导下,使用着望远镜这种只存在传言中的神奇物件,事实上当帝国的方士们烧制出玻璃,并且进而打磨出可以使用的镜片后,望远镜这东西除了装备部队以外,就只提供给太学的学者们使用,为了能够制造更清晰的望远镜,太学里凡是对‘化学’和‘光学’有造诣的学者都投入了研究中去,希望能制造出更高倍率的望远镜,虽然进展不大,可是这几年下来也让制造望远镜的成本降了下来。
出于望远镜对军事的重要作用,在刘宏解决北方的威胁,并且确立帝国对其他同时代大国的绝对军事优势前,是不会将其大量出售的,当然帝国的豪强,官僚和贵族阶级则不在此列,不过这种出售出售的望远镜都将有特别编号,进行备案记录,同时每年都会确认一次,以防止流入外国,而这一次的帝国赛马场开幕赛,就是最好的推销手段。
和包厢里人手一架望远镜不同,坐在包厢外面的豪强和官僚们不得不二十多人共用一架,若不是边上有羽林第一军团的士兵看着,估计会为此发生火拼的状况也说不定。
作为帝国赛马场的开幕仪式,自然少不了各种演出,不过这一次的演出的主角则全部是用宫廷马厩里的名贵马匹培养出来的优秀马种,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匹马术用赛马在赛道中间的场地内进行盛装舞步的比赛,立刻引得看台上的豪强以及众多的官僚们一阵惊呼,毕竟那些马匹踩着的步子实在灵巧无比,而且神采飞扬,着实让人动心。
看台的御座处,刘宏则是听着看台上不时传来的喝彩声,脸上露出了笑意,马术本来就是贵族和有钱人的运动,而要为帝国培养出一代比一代优秀的马匹,就需要整个帝国权贵阶级的投入,他相信今天以后,看台上八千多的豪强,官僚,贵族都会成为马术和赛马爱好者。
包厢内,包括杨赐,皇甫规这些年老的名臣,也都是看着那些神骏的赛马,心里动起了念头,毕竟在帝国而言,马匹在某种程度上代表身份。
说是比赛,其实不过是表演而已,在简短的盛装舞步完了以后,则是障碍赛,当看着那些马匹跳跃过一道又一道的障碍时,看台上的人们几乎都是把心悬紧了,虽然说是赛马场,可是也不可能天天开赛,而刘宏也不希望赌马搞得太厉害,因此规定一个月里只有三天是赛马日,然后五到六天则是马术的比赛日,以收取门票赚钱。
对刘宏而言,帝国百姓的精神文明这一块也应该建设好,他不希望那些文人士子一天到晚流连于秦楼楚馆,总之在内部种田搞基建的时候,健康文明的娱乐也要大书特书。
当精简的障碍赛结束后,到了赛马之前最后的一项比赛表演项目,那就是个人的骑术比赛,当然这种骑术比赛刘宏融入了当时的各种特色,比如骑射,刀术。
让全场震惊的是,这最后的骑术比赛表演,上场的是天子本人,当看台中央,从皇宫里调来的司礼宦官用那悠长的嗓音通过特制的铁皮喇叭公布这一消息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