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很小,昨夜的马蹄声许多百姓都听得到。
天刚亮就有不少好事者打听哪家出了事,终于把事情定到牛犇家。
知府陈元带着校尉旗下五十名厢军,冲进牛犇家中,搜出一贯被红布包好的铜钱。
陈元当下明白,纵火人牛犇也。
此事结案很快,三天不到便结了案。
牛二牛犇兄弟二人图谋钱财,怕被发现竟偷偷放火,险造成大祸。
其中有件趣事,铜钱被搜出来时,牛犇之母竟口不择言,说是林徉送来调解关系的。
知府陈元看老妪的眼神似是在看傻子,林家和牛家水火不容,街上械斗时拿命去拼。
林徉怎会送钱!
府衙失火定是人为,牛犇家中又搜出同样的红布,辨无可辨。
牛犇这事很快被定成死案,甚至未曾询问林徉是否往牛家送钱。
孟良痴痴望着医馆里看医书的林徉:“那把火是你放的?”
林徉手中的医书没有放下:“不是。”
孟良想不通:“为什么笃定府衙会失火?”
林徉已经不再想牛犇的事:“孟良,忘了吧,对你有好处。”
很多事不是孟良认知能了解的,例如白磷,他也是昨日打扫医馆烂局时发现了白磷。
送给陈知府那贯钱,里面涂了大量白磷,夏日高温下很容易爆燃。
一旦见火便很难止住。
至于那些铜钱去哪了,府衙内鱼龙混杂,没人会对散落的铜钱无动于衷。
还有一个外人看不见的原因,府衙失火,需要问责。
孟良的话正好丢给陈元一个问责的人。
林徉心里的那股郁结之气消了大半,并未全消。
宋阳垂头丧气从林徉面前走过,耳朵通红,嘴角肿了大半。
“还不到放课的时辰,你怎么回来了?”
宋阳抬起脸,鼻子和眼肿了大片:“先生说今日起,我不得去学堂。”
林徉放下手中医书:“你跟人打架了?”
宋阳蹲下身子,不停的抬手擦泪,委屈的紧:“是他们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