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嗯了一声,缓步过去递给崔中振一杯茶,然后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笑而不语的独孤文秀。
“你看,他笑的比我灿烂。”
方解指着独孤文秀说道。
独孤文秀连忙垂首:“臣……只是……憋不住啊。崔将军现在这个模样,确实太……太……臣还是不说了。”
崔中振瞪着他:“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为什么你就能全身而退?”
独孤文秀认真道:“分工不同,牺牲不同。”
崔中振哼了一声,伸出自己还能动的左手朝方解晃了晃:“臣需要一大笔银子买药吃。”
“要银子?”
方解坐下来笑道:“你太不了解我了吧,你要是跟我要个正二品的大都护,这个可以有。跟我要个国公,这个可以有。跟我要银子?你想的还真是太多了。”
“国公?”
崔中振眼前一亮,然后坐在轮椅上低头算是拜了拜:“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解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次动的太深,整个朝廷几乎都废了。所以接下来独孤你的事要比以往重的多,本来散金候已经跟我提过三四次了,他打算从朝廷里从黑旗军里退出来,把货通天下行也交给朝廷。但是最近的事多到一天当三天用都忙不完,所以我否了,再等一阵子吧,他想休息还没到时候呢。”
“新选朝臣的事,独孤你和散金候商议着办。至于清算……让魏西亭去干就是了。”
独孤文秀现在终于理解,方解说调魏西亭回来有重要的事做是什么。魏西亭这个人性格很冷硬,做事几乎不留余地。清算控天会余孽的事,交给他来干最合适不过。看样子方解不惧怕把事情搞大,借着刺杀方解这件事来处理一些其他事,也算是师出有名。
魏西亭是个激进派,在这些方面比独孤文秀要强。独孤文秀是个温和的人,连当年欺负他们母子的人,他都能原谅,这般谦和温逊的性子显然不适合搞清算。魏西亭没有背景,没有家族,他无所畏惧。
至于魏西亭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方解都不在乎。
现在,他没什么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