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笨蛋啊……怎么没有笨死?”
她喃喃了一句,灯下,那张脸美的动人心魄。
……
……
方解走出沫凝脂的帐篷之后本想再去看看桑飒飒和沉倾扇,但看了看天色已经晚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桑飒飒和沉倾扇没有受什么伤,可方解不想扰了她们休息。况且如果去的话,方解实在不知道是该留在桑飒飒帐篷里还是留在沉倾扇帐篷里……
他往自己的大帐方向走,忽然发现远处空地上有个很矮的身影,愣了片刻之后他才想到,那里还跪着一个人。
清冷的月色从天上洒下来,均匀的铺满了大地。远处树上有几只精神大的蝉还在略显聒噪的震着翅膀,偏偏如此倒是显得很安静。就连不时经过的巡营士兵脚步声都好像被他们刻意压的很低,似乎怕饶了这静夜。
火盆里的火升腾着,将跪的很矮的那人影子拉的很长。
方解走到这个人身边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的眼睛睁的很大。
“当初你在庆元城和封平城的时候,也是这样跪着的?”
方解问
杜牧摇了摇头:“因为知道要跪求所以提前准备了些,在裤子里膝盖处缝了两个棉垫,虽然跪的久了依然疼的受不了,但总比直接跪在冷硬的地上舒服些。”
方解忍不住笑了笑:“在我大帐的时候,你可没有这般诚实。”
杜牧认真的回答:“该诚实的时候不能说谎,该说谎的时候不能诚实。我拿着宁城主发的饷银,吃着宁城主给的饭菜,穿着宁城主赏的绸缎,就算明知道有些事做不得,有些话说不得,可还是要做要说。”
“起来吧。”
方解走到白天才搭建起来的点将台上,坐在台沿儿上抬头看了看月亮。以往的月亮是淡黄色,今天的月亮却特别白。
杜牧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始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