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苦笑:“这安慰不怎么好。”
“但是实话。”
沉倾扇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刚才你问我,是不是为了逃开所谓的命运我才不停的逼着自己修行,我说对。但还有一个理由……我曾经想过,当我可以达到战胜那个男人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肆无忌惮的杀了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这话让方解打了个寒颤,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这八个字足够让人心里发紧了。
“什么时候,你不想杀我了?”
方解问。
沉倾扇轻声说道:“分别三年之后再见你的时候,十五年之期已经过去,我确定你没有自己觉醒,你对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哈哈……原来小方解和我们一样,都是一条可怜虫。”
方解嗯了一声,自嘲地笑道:“你对可怜虫向来没有怜悯,但也没兴趣去杀。”
沉倾扇没否认,而是拉着方解的手准备下车:“虽然我们还是我们,你也还是你……但这里是长安。”
“长安又能怎么样?”
方解微微叹息:“你们说的那个男人,修为肯定要在那个佛宗叫做智慧的老僧之上。连他都能轻易进入长安,然后在诸多九品高手的围攻下安然离去。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长安城并不是如最初想象般安全。”
“环境的安全从来都是被动且不是一成不变的。”
沉倾扇下了车,手依然握着方解的手:“最大的安全,这是来自自身的强大。这是我这些年来唯一想通的一件事,免费送给你。”
方解笑了笑,下车的时候看了一眼大犬和麒麟。这一高一矮,一魁梧一枯瘦的两个男人看着自己傻笑,眸子里都那么单纯。
“走吧。”
沉倾扇看着方解的铺子,微笑着说道:“咱们先去看看你雇的那些裁缝有没有偷懒,然后再去红袖招见识一下息大家的流花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