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手下爱将请战,刘尚也是心情愉悦,他摆手示意甘宁坐下,对众人笑道:“黄射贪婪,江夏闻名,其人不但在水上设关卡盘剥过往船只,更喜好假扮水贼,劫掠商船。我已同两位军师商议过了,黄射为人虽有瑕疵,但是论起水战,黄射也是精熟,如果强攻,一旦战事拖延,给了夏口方向准备的时间,那可就得不偿失。加上我有李通在内策应,黄射已经败了一半,又何必徒增士卒伤亡?”
李通来降,目前还处于保密的状态。刘尚召集众将过来,也只是说将要攻打江北,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而李通这个名字,在坐大多都是江淮之人,如何没有听过。尤其是甘宁,就在黄祖帐下,更是数次听人提起,甚至有一次,李通还派人过来拜见,只是那时候的甘宁正是失意之时,羞于面见这些江湖豪杰。所以失之交臂,但是心底也是好奇,曾经详细打听过李通事迹,两人虽然不认识,却是神交久已。
甘宁当即大喜,向刘尚恭贺道:“李文达素有侠义之名,我虽没有亲见其人,也颇知其人事迹,主公有此人在内策应,攻破黄射指日可待!”
其余众将也是欣喜,能够不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打上一场胜仗,这笔买卖太划算了。众人的目光纷纷热切的看着刘尚,希望自己这次能够随军出征。
见到众将反应,刘尚也是微微点头。将士求战之心迫切,还有比这更加令人高兴的吗。他拿出几只令箭重新坐回主位,先是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三江口屯驻的皆是水军,此次进兵,兴霸当为主将,苏飞可为副手!”
甘宁苏飞闻听大喜,一起拱手谢恩,接过军令。
刘尚又看了眼众人,却是闭口不言。只是沉吟。众人见到刘尚只下了两只军令,手中捏着的几只却迟迟不发,皆是心中焦躁,他们不敢催促刘尚,却只把眼来示意太史慈。太史慈见状,只得拱手道:“江北之地可不止是有一个三江口,兴霸水军固然精锐,但是还要防备夏口的进攻,不知江北陆地的战斗,主公可有何分派?”
看看大家都等不及了,刘尚呵呵一笑,对太史慈道:“子义既然第一个开口,我这里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办。”
太史慈大喜,急忙问道:“主公有事尽管吩咐。”
刘尚瞥了太史慈一眼,笑道:“此事说起来还算轻松。黄射此人时常劫掠商旅,得些财货。我欲令子义假扮商船护卫,押运数十艘满载纸张的商船往三江口行去,同时,我也同李通商议好了,一旦子义商船到了江夏地界,李通就会暗中通知黄射。纸张乃是豫章特有,利润丰厚,加上这船又是挂的豫章本地商号,黄射绝对不会放过这条大鱼。一定会引精锐士卒出三江口前来拦截,到时候子义见了江夏水兵,只需拼命逃窜,令黄射远离水寨。”
太史慈苦着脸,接过军令,暗自后悔不该抢先发言,接了这个郁闷的差事。想他太史慈纵横沙场,什么时候后退过半步,如今却要佯装逃命,实在是心底郁闷。
其余众将看到太史慈接了这么一个差事,也是暗道侥幸。怪不得主公刚才不发一言,原来就是等着自己第一个跳出来请战呢。
刘尚可不管大家的小九九,看看手中最棘手的事情被人接去了,余下的就好办多了。江北之地虽然有李通作为内应,到底人手不够,所以刘尚又令梅乾、雷绪各自将兵两千,一旦看见三江口被攻破,即可引兵进入蕲春,攻打各地的县城,肃清黄祖的残兵。其余祖郎、陈兰、雷薄等辈,各自引兵出武昌,朝沙羡杀去,吸引黄祖的注意力。随后,又令彭虎、牛四引兵出湖口,一旦三江口被破,就杀往夏口方向,迫使夏口方向不敢全力出兵。
一切准备妥当,刘尚也亲自引着手下的五千破军营出了武昌,赶往湖口方向,那里自有华歆准备下大量的船只。
太史慈收拾停当,换了短衣打扮,引着手下一千丹扬兵,扮作商船护卫,随后数十艘商船扬帆起航,开始往夏口驶去,甘宁的水军也同时出了鄱阳湖,尾随在太史慈身后,等到一起进入长江,甘宁大军转向,与太史慈分道扬镳,往三江口秘密进发。随后,豫章全境戒严,凡是来往商人,只许进,不许出,为了补偿,刘尚发出各种条引,布告,说明这只是暂时的措施,最多一月就会解除,时值年末,考虑到各位的处境,特意发给大小不等的条引,凭此条引,可以优先购买新近出产的纸张。豫章的左伯纸经过月余的大力宣传,早就传遍了各个州郡,无数商人蜂拥而来,往往左伯纸一出现,就被抢购一空,所以,这些条引一发出,留在豫章的商人个个笑逐颜开,巴不得刘尚多戒严几个月。
话分两头,但说李通在蕲春,自从派出了雷绪前去面见刘尚之后,就开始筛选部众之中能战之兵,共得五千余人,这些人的家眷都随着雷绪到了刘尚之处,所以皆是豁出性命,誓死也不会回头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