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想到,若真是二女这边出的事……二女手下重要的人多,这个可能性极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来要端正法典、清理门户,不能手软;二来该怎么回护二女,又不能让人觉得我偏心,不好办呐。
“若真是二女这边地纰漏怎么办?”我想到哪儿,老四问到哪儿。“姐夫一定有诸多回护。”
“用不着你管。”瞪了老四一眼,“自有家法,不用你多嘴。”
“家法也是您定的。这刑不上大夫,二女在家里也算仆射了吧。”老四得意,卖弄对历代朝廷官位的熟知度。“姐夫,这大夫是个几品?”
“说来话长啊,大夫这种玩意儿没多少名堂。一般来说,喜欢背后里嚼人舌头的,都是大夫。大夫自以为刑不上大夫,可这历朝历代,称大夫地,没几个有好下场。二女当仆射,我不反对。可你当大夫,那就该好自为之了。”说着,从老四手里抓过个炒栗子咬开,再递还给老四,“剥了,好生伺候。”
“偏心。”老四剥好栗子放我手心里,“就知道您护着。”
栗子不错,又香又糯。老四是个没眼色的,看我这边都嚼完了,也没说再剥一个递过来。“继续啊,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
这都剥了小半斤栗子了,里面还没动静。兰陵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有点着急,趴了实验室门上敲了敲,门启了个缝,二女钻出来,凑我耳根子上小声道:“还没有定论,说不来是不是咱家的东西。”
这结果让人惊诧,楞那儿半晌,“还没个分白?”
二女摇摇头,“里面没人敢下结论,可能不是咱家地东西,可又像是。品质真的好。若真是仿造,这往后就有了劲敌。”
我点点头,招手让老四过来,“你俩合计合计。现在关键是要得个定论。不怕出内奸,就怕有外人琢磨透了这工艺。”
花露水作坊这么些年,大江南北有了声誉,有了名望,肯定也有不少人琢磨。以前好保密,是因为这工艺还有高度酒,都是个需要技术含量的流程。现在不同了,连进货地老主顾,经地多了,见地多了,偶尔碰见个能人异士,说不定就琢磨开了。
再说了,高度酒现在也不是难题,说起来这些年随着工艺的提高,高度酒已经有分说了。早些年,工部地几间大作坊就把食用酒和药用酒分开,食用酒依旧五谷酿制,而所谓的药用酒就采用秸秆、高粱杆等廉价的原料来高温蒸煮后发酵。光工部里,这样得作坊就十数个。
现今长安城里,灌制高度酒的铜壶灯成为时尚,越来越多的人切身体会到技术革新带来的好处,稍微有点门路的,就能大批大批的往家里买。
是个隐患。新技术给市场带来活力,也给了一些心思活的人投机倒把的机会。我看要不了几年,市场上就该有用廉价高度酒勾兑出的食用名酒出现了。前两天,还给曹老伯打过招呼,给与警示。可曹老伯不是一般人,对责任分派的清楚,不归他管的事他从来不过问,就算知道也不说;还劝我少一事海阔天空,老忧国忧民太伤身体,健康快乐的活着才有继续为国效命的本钱。
如今倒好,我给别人操心,可倒霉的却成了王家。假酒还没出现,我家花露水先出了差池。想到这,忽豁然开朗!古人在进步,我怎么就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