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子豪兄,小弟一直负责操练家丁!”谢宝对我短路的状况习以为常。扭头朝王家众丁高声喝令,见动作整齐划一,满意道:“今晨围猎伊始。还请子豪兄检阅。”
一脸庄重,学了谢宝的调门,“稍息!”赶紧钻回营帐忙手忙脚地穿戴起来,朝兰陵抱怨:“死人啊,搭把手不会啊?快快!”
“没见过你这种!”兰陵手脚带风,将我翻来覆去的猛勒,满嘴没一句好话:“腰铞腿短的,别人穿上就英武飒爽。到你身上就和剥半截皮的老鼠!撅着。年轻轻就有了肚皮。叫你撅着!”
撅个屁!屎都叫这婆娘勒出来了,推开兰陵,玩命从帐后窜出来,一头钻了后面的林子里。束腰系的没个章法,差点害老夫拉裤子里!
舒坦!壮观啊!看看草苛里的作品和中军账前缓缓升起的帅旗,相得益彰。扭头四面转转,可总觉有人偷窥。变态无处不在,如梁建芳老贼!
十数里地围场上,猎区已经分化停当,每到一个区域皆有专人领骑,以王家为首,沿了围场逆时针转动猎捕。辰时起,酉时收,每日四个时辰。前后延续三日;据程老爷子介绍。他以往屠城时也是这么个安排。
围猎邀请由王家而起,分宾主,接将令。王家兵丁领头阵入围。而后各家鱼贯进入。这边号令一起,驱赶兽群地人马开始策应,在山林各条道路上起黑烟断了兽群退路,数路人马并逐,恶犬地狂暴的吠声漫山而起,惊恐的野兽延着早已经策划好的路线,朝围场碾压而来。
烟飞草荡,山延边上的林木开始翻倒倾覆,凌杂的蹄声由远至近淹没震天战鼓。虽说有心为善,可身后号一起,鼓一敲,旌旗一竖,斗大一个王字随风飘展,身后家丁人人横眉瞪眼激动的浑身发抖,弄得我也热血喷涌地直上头。
王家这就算是崭露头角了?我王子豪也就成为一方统帅了?撇嘴斜眼的环顾一番,眼神到谁身上,谁就马上壮烈抱拳施礼,连兰陵都不例外。墩墩也感受到气氛中的紧张,打着响鼻侧身盘旋几圈;我一手兜着缰绳,一手挽着宝刀,隐隐有众生之王的气象,老子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咱手一挥就敢造反!
二啊,真二啊。丹田真气喷薄,过嗓子眼上混着浑厚的蕴力就彭勃而出,“三军听令!”
就这一嗓子,没进围场的几家都同一时间勒马停步,冲我这边齐声洪亮答令,老远就见梁建芳还下意识朝我麻利的一拱手,拱完手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左右看看,不好意思起来。
美啊,可到底传什么将令才好呢?脑子里全是血了,下来该干啥就一点没有章程,长时间的冷场让人有点没面子。
等兰陵笑声传来地时候,王家和平崛起地想法就荡然无存了。臭婆娘平时就不带配合我,笑场踢馆子的本事倒是一流!
“该干啥干啥!”恼羞成怒了,马鞭一仰直指谢宝,“今个你代本帅施令!笑场者斩立决!杀无赦!”
“二娘子听令……”跟着谢宝的帅旗缓缓前行,小声发令道:“随公主一行,保护好二位小屁孩,敢出纰漏,开除你全家!”
猎区是按阵法分化地,每个区域分生死两路,凡是入死路的皆可猎杀,而顺生门而过的会进入下一个猎区,这是规矩。除过队伍里的兰陵外,王家全是头次围猎的生蛋,幸亏谢宝按军务标准辛苦培训这些日子,多少知道个层次递进了;就这,我都害怕后面的人把我弄死。